跟苏满告别出来以后,程颜颜的状态就从满脸笑意变得有些伤感怅然,谢幸晚什么也没说,只默默陪着她走着,她知道程颜颜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件事。
走了好一会,程颜颜才有些迷茫开口道:“阿晚,青山总说我娇生惯养,但他其实也是尚书府独子,自然也是自小金贵的很,你说,他在北国的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阿晚,他也从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这件事,他一直告诉我,他那一年去游历了大梁的大江南北,他甚至还能向我绘声绘色的描绘出那些景色来,你说,为了骗我,他多费心机啊。”
“若是没有苏满,他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不告诉我?”程颜颜的一字一句都是她知道事实以后内心最想问青山的问题。
可她心里清楚,就算她现在当着青山的面把这事捅破了,青山也只会笑着敷衍搪塞她,让她永远活在他给她建立的温房世界里。
“阿颜,那段日子一定对青山哥来说是非常难熬又难以释怀的,否则他不会这样讳如莫深。”谢幸晚开解道。
“他不告诉你,还为你构造了一个令人惊羡的世界,他就是不想让你像现在这样难过,但是,阿颜,你相信我,青山哥不会永远瞒着你这事,等他自己慢慢释怀消化过后,他会亲口告诉你一切。”
谢幸晚坚定的语气让程颜颜稍稍好过了些,再说完这件事以后,她们就叮嘱了苏满不要告诉青山她们已经知道了。
程颜颜有些苦恼的说道:“阿晚,你上次说投其所好,我在心里也想了许多,可每次我只要一跟青山见面,就总忍不住跟他互相回怼。”
谢幸晚心道你们俩都这样多少年了,能是这一时半会能改的过来的?
但这话如果现在说出来,保不齐程颜颜就会化身小哭包,谢幸晚觉得程颜颜这姑娘是有些变脸天赋在身上的。
于是谢幸晚柔声说道:“阿颜,每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你也不要觉得沮丧,或许那就是你们相处的最好方式。”
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份一模一样的爱,更没有所谓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因为你对另一个人的爱意是全世界最特殊的存在。
程颜颜认真想了想,才笑着回复谢幸晚说道:“阿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跟青山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相处最好,或许那样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谢幸晚没好意思说出你可能是因为懒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
但好不容易哄好了程颜颜,谢幸晚可不想只一句话又把人的情绪弄崩溃,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程颜颜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自我修复成了往日的模样,她兴奋的说道:“阿晚,我马上要生日啦,到时候我邀请你来我家玩,你上次来都没好好看看我家,我还要向你正式介绍我的父亲。”
谢幸晚回想了一下上次因为苏满事件见过一次的城阳王,她觉得城阳王看着就很凶的样子。
程颜颜仿佛看出了谢幸晚的想法,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父亲就那样子,多少年也改不过来,他外号就叫铁面王爷,但他本人真的很温柔的,脾气也好,生气了也超好哄,阿晚,他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谢幸晚当然能理解,比如谢礼征,他虽长的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但多年战火侵蚀,他身上其实或多或少都带着一股杀气,他每次在家里都会去刻意收敛。
谢幸晚反问道:“阿颜,你对我父亲是个什么印象?”
程颜颜回想了一下,犹豫的说道:“伯父长得很好看,但给人的距离感很强,寻常人好像都无法靠近他一样。”
谢幸晚一笑,“那不就得了,我们的父亲看着坚硬无比,其实是这世上最柔软的人了。”她从不吝啬对谢礼征的夸奖。
她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来,偏头问道:“按这样算的话,阿颜,你应该比我小个十来天,你该叫我一声姐姐的,我与你认识这么久你都没叫过,来,现在叫一声让我听听。”
程颜颜装作没听见,她才不想继续当妹妹了,幼时跟顾生和青山在一起她就是最小的妹妹,好不容易认识了谢幸晚,就大了十来天,早就被她单方面忽略不计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家,如同所有普通的一对好朋友一样。
谢幸晚想了想,程颜颜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三日,还有个四五天的准备时间,她得好好想想送程颜颜什么生日礼物。
明朗走进来时,谢幸晚正在思考这问题,她小声道:“姑娘……姑娘……回回神。”
谢幸晚愣了片刻,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是发生了吗?”
明朗轻声说道:“姑娘不是让我找人盯着李家公子的考试情况吗,才打听好,那公子今天已经去考了。”
谢幸晚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见明朗还有些犹豫的神色,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明朗神色不虞,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刚刚念绾姑娘送来帖子,说她跟李念?e临走之前会来拜访一下姑娘。”
谢幸晚闻言走下软榻,走到放茶桌的矮椅上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炉温着的雪松茶,又递给明朗一杯。
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轻笑着说道:“原是我看走眼了,李念绾才是个最会做人又知进退的,不知比宋潇月聪明了多少倍。”
她又撇了一眼十分茫然的明朗,轻声问道:“明朗你怎么对她们二人的称呼差距如此之大?”
明朗有些赌气地说道:“李念?e欺人太甚,闹翻了姑娘的生辰宴,又让姑娘那么难过,但姑娘又喜欢知礼的人,奴婢不好用些粗俗的词辱了姑娘耳朵,再一想,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就用名字代替了。”
谢幸晚好笑道:“那李念绾呢?”
明朗早就准备好答案,“她虽跟这事有些关系,但干系不大,还在其中受了些伤害,再加上,她对姑娘颇有些尊重,我便礼貌性的这样称呼她了。”
她说完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样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谢幸晚听她叙说自己直白又纯粹的喜恶,且每样都跟自己息息相关,心里软成一团,柔声回道:“没什么问题,你按照自己想叫的叫就是,出什么事还有我护着你呢。”
明朗嘻嘻一笑,朗声说道:“这我是知道的,姑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谢幸晚笑骂一声傻丫头,又正色说道:“你让人好好看着就是,别露出痕迹让祖父他们知道,至于李念绾她们……”她想了一下,继续道:“她们若想来就让她们进来便是,我晚些时候亲自去跟祖母说。”
明朗一一记下,在她心里,谢幸晚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她安排的事肯定有她的深意。
谢幸晚见明朗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不是喜欢吃好吃的吗?以后若是想请自己小姐妹吃些饭菜,去苏满姑娘的客栈吃去便是,钱我来付,算作是今年我提前送你的生辰礼物。”
明朗差点开心的蹦起来,她自然是听过那客栈的名字,知道那里面有许多好吃的,但自家姑娘去了两次都没带人,她也没去过,如今得了恩典,自然是十分开心雀跃,但她还是为自己辩解一句:
“姑娘,我也并不是只贪吃的,我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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