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晚跟顾生婚期定在了六月十二,两家都开始忙了起来,顾母在家准备了许久,临到了送聘礼日子前却总还是觉得不够,又跟顺毅侯商议往里面又添了不少好东西。
忠义侯府稍稍清闲一些,女儿家出嫁还有两个月,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嫁妆,唯一觉得有些忙不过来的就是谢幸晚,她的绣品只准备了一小部分,连荷包都还没得及绣。
程颜颜跟苏满也知道她的大日子将近,这些天都没有来打扰她,让谢幸晚能够清净的准备自己的物品。
谢幸晚坐在绣架旁,伸手拂过那天不小心掉在上面的那一片血渍,盯着上面有些出神。
明朗看着抿了抿嘴,提建议道:“姑娘,不若把这块布换下来吧,我给您再那块一样的。”
谢幸晚收回手也回过神来,拿起针一边穿线一边说道:“不用了,已经绣了这么多了,再换我又得重头来过,时间来不及了,况且也不太明显,我再用线给它遮住就是。”
明朗见她神色坚定,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也不再继续开口了。
四月是每年天气最好的时候,天气不热也不冷,微风习习,谢幸晚的房间窗户都开着,风时不时调皮的吹进来跟她的发丝嬉戏,碎发再次吹到眼前,谢幸晚无奈的放下针线,随手将自己的头发挽住,没有碎发打扰,她动作也快了不少。
明朗在旁边整理线团,看着谢幸晚专注的神色,竟觉得有些岁月静好的样子,她想,姑娘嫁给顾小侯爷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吧。
前院热闹得紧,今天是顺毅侯府的长辈过来送聘礼的日子,顾生执雁为礼,雁为忠贞之鸟,寓意着一辈子只会有谢幸晚一个人。
老侯爷跟老夫人看的开心,心里对顾生更加满意,顺毅侯今日也到了,他看起来跟顾生不怎么像,是个眉目和善的长辈,乐呵呵的看起来十分好相处。
顺毅侯府的聘礼算是拿出来这些年所有的家底,红布包着的箱子从街头拍到了街尾,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都在感叹着忠义侯府的姑娘可真是好福气。
也有些心里酸酸的说道:“不过是走个场面罢了,到时候新妇过门还不是都会带过去。”
“你说得对,要我说,这位姑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真不一定能配得上这些。”
有知情的人立马反驳道:“谢侯爷在外保家卫国,家里就这一个姑娘,她的身份自然配得上。”
记着忠义侯府好的人很多,赞同的人也很多,“就是就是,侯爷就这一个女儿,你们这些人也不想想到时候人家的嫁妆会有多少。”
“忠义侯府满门忠烈,你们不知感恩就罢了,侯爷不过是嫁个女儿而已,怎的就惹得你们这些人这么眼红,巴巴的在这说三道四?”
那既然被说的满脸通红,扔下一句:“谁还稀罕看啊。”灰溜溜的离开了。
众人巴不得他们这些煞风景的人离得越远越好,于是都心情舒坦的继续看起热闹来。
忠义侯府里,顺毅侯带着顾生跟老侯爷说着话,老夫人带着顾母去雪松院找谢幸晚去了。
她们来的突然,谢幸晚还在专心致志的绣着百花争春,以至于老夫人跟顾母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谢幸晚头发用了根玉簪随意挽着,衣服也是舒适宽大的披着。
谢幸晚愣了愣,随即有些脸红,今天侯府上下都很忙,她有一直喜静,就让院里的下人都过去帮忙了,只留了明朗一人在身边伺候,让来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裳,不好意思的说道:“让祖母跟顾伯母见笑了。”
顾母见了准儿媳满心的欢喜,这点事根本算不上值得在意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好见笑的,自个在家舒服就好,阿晚最近可是瘦了?”
老夫人笑着解释道:“前几日下了雨,这丫头就有些咳嗽,这些天吃了药,养好的肉又没了。”她说完叹了口气。
老夫人当着顾母的面说这番话,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他们家对谢幸晚身子病弱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别的意见。
明朗给三人上了茶,就跟安嬷嬷等人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顾母听完老夫人说的,有些担忧的看着谢幸晚说道:“那怎的还在绣这些东西?阿晚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就养好身子。”
谢幸晚无奈的笑笑,说道:“伯母不用担心,不过是感染了些小风寒,如今在家也没事做,就先备着也好。”
老夫人放下心来,看着谢幸晚有些感慨的说道:“阿晚打小就会一个人打发时间,小时候劝了她无数次让她多结交些玩伴她都不听,如今长大了,倒还多了些朋友,我也可以放心了。”
顾母则说道:“以后让顾生闲下来了,就带着阿晚到处走走看看,一是年轻人多在一起身子骨也活泛些,二是也好全了那些小遗憾,阿晚的性子太安静了些,跟我家阿生倒是互补。”
谢幸晚也不好作出什么评价,只淡笑着在脑子里想象顾生在家是个什么样子,能让顾母说出他们二人性子互补这样的话来。
老夫人笑的更加真心,意味深长的说道:“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生活还是要考他们自己过出来的。”
顾母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老夫人说的不错,少年人的情谊太难得了。”她也不会自满的说出顾生一定会对谢幸晚好的这样的话来,有些事情,光靠说是没用的,日子还长,顾生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第64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