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颜颜安静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说吧。”
青山眼里全是不舍，但他嘴角还一直笑着，像极了风流才子一般，“这是我去青楼玩时不小心被那姑娘弄伤的，她一个小姑娘，我也不好跟她计较，又怕回家被父母一直盘问，这才住在苏满那里，颜颜你可不要笑我。”
若是程颜颜这会能抬头认真看青山的神色，就能一眼看出他是在撒谎，因为青山的眼里满是他无法说出来的爱意与亏欠。
但程颜颜听他说完，心里已经被对青山的失望和对那姑娘的嫉妒填满了，她眼里的泪水像是打开了开关，但她还是倔强的望着他，颤声说道:“我笑你做什么呢？是我自己下贱非要来问你，青山，我不会笑你的。”
该被笑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青山想像以前一样帮她擦去脸上的泪，但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住了那股冲动，他笑着说道:“颜颜，不要这么说你自己。再说了，我不一直都这样吗？你也一直都知道的。”
程颜颜有些站不稳，喃喃道:“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一直都知道。”她自嘲的笑了笑了，最后看了一眼青山，转身离开了。
青山没有上前追上她，只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拳头，他知道，从这以后，他跟程颜颜就没有以后了。
他想起洛川那天骂他的话，有些失神的想母亲说的不错，若是没把我生下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是生长于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人，而程颜颜不一样，她生来就是一个小太阳，他们两人本来就没在一个世界，就不该有交集，从前是他不懂事才闯了进去，有幸跟她相伴过一段时光，但是啊，颜颜，如今的我长大了，懂事了，也该离开了。
青山就一个人站在那，这个角落无人问津，程颜颜对他总是那么体贴，不会让他在人前有一丝的难堪，外面的街上很吵闹，与青山仿佛隔离开来。
他的身上满是孤寂，角落隐蔽，也没有人进来打扰他，青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多久，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拖着已经麻了的脚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客栈。
苏满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立马走过来扶着他，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跟程颜颜一起出去的吗？”
青山难得有些虚弱的样子，没什么生气的对苏满说道:“什么都别问了，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会。”
苏满只好放他上楼，眼里满是担忧，她猜到或许青山已经跟程颜颜说开了，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她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就不能多施舍给他们一些时间呢？
程颜颜红着眼睛回了家，在进门前她还停了一下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干，又深深地呼吸了数次，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做完这些，她才走进了家门，只是不巧一进去就撞见了坐在院子里的城阳王，城阳王一看她眼睛红着，皱着眉担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程颜颜冲他安慰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人欺负我，只不过是跟阿晚去看了一场说书，里面剧情有些感人，就哭了。”
她见城阳王还是有些不相信，笑着补充说道:“我还怕您担心特意在外面擦干了眼泪才回来，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到了这个时候，程颜颜仍不忍心说关于青山的一句坏话。
城阳王见她还是笑着说的，再想想也没人敢欺负到程颜颜头上去，就放下心来，还颇有些自豪的对程颜颜说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的那些情绪我清楚得很，更何况你眼睛红的这么厉害，我都不猜就知道你肯定在外边有事了。”
他说完又让人下去拿冰块上来帮程颜颜敷一敷红肿的眼睛。
程颜颜看着唠叨个不停的城阳王，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亲切，她瞧见她父亲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几根白发，她心里一酸，眼里又有了些泪意。
她轻声说道:“是我对不起您。”
城阳王有些没听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程颜颜摇了摇头，笑着对城阳王说道:“没什么，我说我以后听您的话，好好挑选夫婿。”
她眼里的泪太明显，城阳王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她擦，程颜颜的眼泪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城阳王心里看的难受，安慰道:“好了，我们不哭了，父亲以后都听你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努力一生，养你一辈子是没问题的。”
程颜颜哭的更大声，情绪崩溃的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靠在城阳王里哭的伤心欲绝。
她想告诉最爱她的父亲，她最爱的那个男人不仅不爱她，还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她还想告诉她父亲，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她还想告诉父亲，有他在，她真的很幸福，她还想对她父亲说一声对不起。
可程颜颜最后什么话也没办法说出来，她只能靠哭着舒缓自己心里的情绪，这还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在城阳王面前毫无顾忌的哭着。
城阳王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安抚一个哭闹的婴儿一样，满眼都是对程颜颜的心疼与爱惜。
他独自一个人将程颜颜养大，因为怕外人进府欺负了女儿，他立志终生不娶，他舍不得看程颜颜吃一丁点哭，掉一滴泪。
他们两人，是彼此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彼此最可靠的依靠。
第7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