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位王爷之间,皇上最不必怀疑的正应该是摄政王。”
“哦?”很是意外纪秦苏的话,不免转身走近他身前,“此话听来甚为有趣,纪相不妨明说。”
“微臣听闻,上个月摄政王府刚刚传出喜讯,说是侧王妃吴氏有了身孕。就算吴王妃替摄政王诞下稚子,却也终究是庶出,而殷王妃的儿子却是摄政王府的嫡长子!”不动声色地抬眸望向宣帝,果见他的脸色一滞,微微勾起唇角,知道自己猜对了皇帝的心思,“九章亲王世子入宫伴读后,皇上和娘娘为免其寂寞,又格外下旨,宣摄政王的长子入宫为伴,如此圣恩,摄政王又怎会谋反,包藏祸心?”
“那么依照纪相所说的话去推测,贪狼移位指的应当是外族才是。”
“大司马所言极是!”
“皇上!”曾清扬猛地跪倒在宣帝面前,“还请皇上顺应天理,莫要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放肆!”慕钰之闻言不免动怒,扬手便要惩戒曾清扬,却被人在半空中抓住,“皇后?”
“臣妾失仪,还请皇上责罚!”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整张脸显得有些惨白,抓着宣帝的手也有些颤抖,“皇上尽管责罚臣妾便是,只是……自古刑不上大夫,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同右相动手啊!”
“皇后无过,朕缘何要责罚你?”悻悻地挥了挥衣袖,扶着步履明显有些虚扶的纪玲珑,“右相分明话里有话,既然有胆子当面冲撞朕,不如都说出来吧!”
“自我朝先祖开国以来,后宫之中不曾出现过偏宠的现象。雨露均沾,一来是为了替皇家开枝散叶着想,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妃嫔私底下的斗争。历朝历代,不能得见天日的龙胎数不胜数,后宫不稳,便会牵连到前朝的安定。皇上登基已是七年有余,皇后膝下育有嫡长子,又是贤名在外,对后宫的大小事宜皆尽心尽力的操持。云妃也曾诞下皇子,更是有着协理六宫之权,可皇上却一直偏宠皇贵妃,这实在显得太过刻意。微臣斗胆提醒皇上,当年皇贵妃前往天峪和亲之时,朝堂之上为其的位份争论不休,依照天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和亲来的女子,都没有资格孕育龙裔。皇贵妃替皇上诞下帝姬,已是破例而为,皇上竟然还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付蛮女,实在是令先帝蒙羞!”
“右相!”竟是沁芸皇后开口,“后宫之事前臣不该开口议论,你已然是逾矩了!称皇贵妃为‘蛮女,更是大不敬!皇上先前便已动怒,本宫替你护住了丞相的尊严,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激怒皇上,当真是要被治罪吗?皇贵妃自入宫之后,一直谨守后妃本分,不曾犯下任何过错,反倒是本宫听信小人之言,曾害她小产,致使龙裔有损。皇上赐予协理六宫之权,亦是看中了皇贵妃的德行,想着能够替本宫分忧,怎到了你等眼中,竟要遭此诬蔑,被泼尽脏水?你们……你们……”
“皇后!”话未说完,沁芸皇后便因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慕钰之伸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触手之处滚烫的吓人,“今日便先到这里吧!你们都退下吧,右相回府好生反省,明日暂且无需上朝见朕了!来人,快宣御医!”
“恭送皇上——臣等告退——”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告退了!”
“娅儿!”抱着纪玲珑软绵绵的身子,慕钰之回身唤住了扎西娅,“你随朕来,朕有话同你说。”
“是!”对云妃点头示意,自己则跟在宣帝身后步入内殿,望着纪玲珑明显发热的脸颊,叹了口气,吩咐宫人打水进来,亲自拧了帕子上前,“皇上,还是让臣妾来吧!”
“曾清扬当众那般羞辱你,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臣妾当然在意。”仰头望向宣帝狭长的凤眸,手下的动作却是未停,“右相口中所言不假,臣妾的确分去了皇上大多数的宠爱。吐蕃是天峪的番邦,地处西南,并不单单是右相一人认为那里是蛮夷之地。臣妾是吐蕃的公主,被人称作蛮女倒也不为过。”
“朕不喜欢你这么作践自己!”
“臣妾不曾作践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低垂下眼眸,静静瞧着纪玲珑的侧脸,“皇上,臣妾嫁到天峪多年,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但始终学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若是令陛下不喜,臣妾实在是惶恐。只是……臣妾不曾料到,方才那样的局面下,竟会是皇后娘娘开口替臣妾辩解,甚至在重臣面前袒露自己先前坐下的错事。”
“皇后贤良淑德,朕心里都明白。”
“何止是贤良淑德!”眸间已闪烁着泪光,不自觉地握住了沁芸皇后的柔荑,“皇后若不是对皇上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恋,试问有哪个女人会站出来替与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说话?皇上能有这样的结发妻子,天峪能有这样的一国之母,又何惧贪狼出宫?”
眉间一紧,伸手拦住了扎西娅微微颤抖的双肩,宽厚的手掌却包裹住了纪玲珑光洁白皙的手心。
第140章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