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晚上，周德雨正在他的宿舍里收看大东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n 女播音员的声音：为了落实大东市委整顿机关作风的会议精神，镇西县委向弄虚作假的行为开了杀戒。他们动真格的，而且绝不手软。县委提议，并经县人大常委会通过，免去了大搞弄虚作假的镇西县畜牧局张百通的局长职务，并在全县进行通报。\n 周德雨自言自语着：这个路永安，还真行。\n 2、大东市宾馆礼堂，“全市县局级负责干部会议”的会标非常醒目。\n 周德雨正在讲话：我的讲稿已经印发各位了，我就不念了，请各位自己去阅读。要念就请播音员念去，他们都比我念得好听。我在这里主要讲一个问题，就是请我们的各级领导干部立即结束“数字游戏”。\n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n 周德雨说：请同志们静一静。今天我要讲一个怪现象。我们今天的会涉及到全市的经济工作，当然还是要谈数字。我这里有两份材料，一份是去年各县区报来的黄牛存栏数量，一份是前几天各县区重新统计上报的黄牛存栏数量。请大家注意，去年年底全市黄牛的存栏数量是二百万头。而这次最新的统计报表中，去掉从去年年底到现在的出栏数二十万头，那么，全市现有的黄牛存栏数应该是一百八十万头。还得说是一点儿也没有发展。可是，现在我手里拿着的这份最新的统计报表显示，全市的黄牛存栏数现在仅仅是八十万头。那么，那一百万头牛哪儿去了呢？都死了？过去，大东市的黄牛发展量年年在增加，为什么我来到大东这近一年的时间，黄牛发展一头都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呢？\n 台下一片唏嘘声。\n 周德雨说：大家静一下。真是咄咄怪事，把我搞胡涂了。我们领导干部的讲话，每一次讲话的结尾都是“努力奋斗”，怎么越是努力奋斗，我们的黄牛发展越是每况愈下呢？\n 台下一片哗然。\n 周德雨向台下扫了一眼，满面愠色：市畜牧局的局长陈宝地在哪儿坐着呢？\n 陈宝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请周书记批评！\n 周德雨说：你的数字游戏把我玩胡涂了。我现在着急的不是批评你，我现在着急的是朝你要牛！缺的那一百万头牛，你用笔头子给我戳哪儿去了？\n 陈宝地站在那里没有言语。\n 周德雨说：齐济同志前段时间参加了省里举办的招商引资洽谈会，同新加坡的李先生洽谈到大东市投资搞黄牛产品深加工的项目，李先生的投资决策主要是看咱大东市的黄牛资源，如果有一百五十万头的黄牛资源，李先生决心到大东来投资。可齐济同志却不敢签协议。他担心咱大东市的黄牛资源不足八十万头。我不相信，让齐济同志大胆地和李先生签协议。如今，我们把协议签回来了。可黄牛却真的没了。保证不了一百五十万头的黄牛资源，我们要赔偿给外商投资造成的一切损失的……谁说吹牛不上税？这回我们的牛可吹大了，要承担巨大的“吹牛”损失的！所以，我必须朝你畜牧局长要牛！\n 台下窃窃私语。\n 畜牧局长陈宝地一言不发。\n 周德雨说：陈宝地同志，请你马上回答我，去年的存栏数和这次报的存栏数，到底哪个数字是真的？\n 陈宝地说：两个数字都是真的！\n 周德雨说：你在跟我开玩笑？\n 陈宝地说：不敢！周书记，对于我来说，这两个数字确实都是真的。\n 周德雨说：你把话说清楚。\n 陈宝地说：去年底的黄牛存栏数，我们局要求各县区如实上报的，而且同时要求，上报的统计表必须要由县区的主要领导签字，否则市畜牧局不予承认。这次重新统计，也是如此。所以我说，对于我来说，这两个数字是真的。至于这两个数哪一个是真的，那只有各县区的领导知情。解铃还需系铃人哪！\n 周德雨说：好！我现在就找系铃人。\n 周德雨开始点将了：镇东县的县委书记孟大石同志，镇东的数字是怎么回事？\n 镇东的县委书记孟大石站了起来道：报告周书记，镇东的数字都是实的。去年，镇东的黄牛存栏数是十万头，今年发展了三万头。去掉出栏两万头。所以镇东县的存栏数是十一万头。\n 周德雨说：这个数可是实的？\n 孟大石说：全市七个县区，在黄牛发展上，我们镇东县一直在扯全市的后腿，处在“打狼”的位置上，没少挨市里的批评。市委可以对我实行一票否决权。如果是假的，免去我县委书记的职务！\n 周德雨说：好！镇
第105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