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哪了呢?”桂花想,再无睡意,等到三更,仍然不见礼义回来。
她悄悄叫醒了婷婷,娘俩提着灯笼把近处的田里都找遍了,就是不见礼义影子。第二天早上,刘桂花将这事告诉了徐仁德。徐仁德派人出去打听,一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刘桂花悄悄去了窑厂找过,没有什么发现。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婆婆问刘桂花,怎么没看见礼义。刘桂花说礼义出去有事,叫她不要多问。
一直到晚上,礼义仍然没有回来。桂花觉得身体好像被抽走了一部分,干活像丢了魂,别人与她说话,她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着边际。小宝只是哭闹了几句,屁股就着着实实地挨了几大板子。
她让二弟他们暗暗着去找了,三天过去了,仍然没有礼义的消息。
这几天主要是翻土,生产队要求每家上交二十斤粪便,跟着犁铧沟撒进去,给土地增加养分。
刘桂花家的厕所里,粪便早被人偷了干净,她起了大早和婷婷去捡一点,娘俩加起来没捡三斤重。
第四天,仁德急了,礼义再不出工,怎么向社员交代?
“就说礼义在家出天花呢!”桂花说。仁德听了后,背着双手走了。
一场春雨一场暖。连下两天小雨,河里的水急着向外冒,河中间的冰已经化开,水面弥漫着一层雾气。除了那头生仔的母牛,生产队里的牛全部下田犁地,郑卫国家的毛驴,西头陈二刚家的毛驴也被借了来,一个男人扶犁铧在前面犁地,后面跟着一个妇女用柳条筐将晒干碾碎的粪土,拌着草灰撒进犁沟里。
“礼义还没好啊?”几个社员看到桂花过来大声问。
“医生说,出天花不能见风见水,还会传染人。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桂花扬声说道。
“现在人也是奇怪,小孩子出天花有,没听说过大人也出天花。”桂花听到晓梅的话,正不知如何接话。
郑强国拿着本子过来了,“我听说,每个人都会出一次天花。小时候没出,到老了还要出一次。礼义这不就赶上了。”他扬扬手里的本子,“这可是他的请假条和卫生室开的证明,如果有谁不信,可以去看望看望嘛。”
社员们听了,尽管有人嘀咕,也没人再多问什么。危机总算过去了,桂花暗暗松了口气。
吃过晚饭,通知去生产队开会,内容是今年各生产队按照计划是不是要扩大棉花栽种面积,征求社员们的意见。
棉花面积大了,玉米和山芋的栽种面积大大减少。社员们有赞成,有反对。
理由很明显,棉花尽管能换钱,但是不能立即当饭吃。山芋和玉米是主食,全部种植这两样,肚子都吃不饱,何况现在要拿出大部分的土地去栽种棉花。
社员们众说纷纭,各说各的理由,争论不休,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才结束。马灯罩上都是黑色的烟灰,发出无力的光。徐仁德摸了摸,烟袋没带。他在面前小本上撕了一条纸,郑卫国递过烟叶,他卷了几下,放在嘴边,舌头从纸的边缘舔到头,再一卷,一支烟就成了。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这才抬起头。
“拿什么主张?上面叫怎么干就怎么干!”
第20章 礼义失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