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群去窑厂出砖了,一天可以挣二十多元。那自行车就是我干一个星期挣来的。”礼义回答道。
“可惜汽车不给带,我就骑了两天,到了长江;又骑了一天遇到一位开拖拉机的,请他带了一程!到了县城,我将自行车骑了回来。”桂花听了,紧紧搂住礼义,啪啪一阵猛亲。
夫妻俩谈到五更天,还没有睡意。
“桂花,给你看一样东西!”礼义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棉袄的夹层里,掏出一扎十元十元的纸币。除了他的几十块钱工钱,临行前,周立群又给他200元钱说:“如果窑厂开工的话,若缺少人手,他带几个人回去,跟我一起干。”
桂花把钱攥在手里:“不能让你老同学失望,只要你干,我支持!”
“对,我们先干起来,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只要能让你们住上好房子,也值了!”
两口越说越兴奋,礼义说:“按照烧一窑,每家三间计算的话,应该能够四家盖的。阿狗、仁德爷三、桂花二弟、三妹他们肯定赞成。若人手不够的话,想盖房人家可以入股,这样就解决了人工问题。”这是周立群想的一个办法。
“人工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切砖坯的机器,到哪去买?那家伙发动起来,势必响声震天,怕是瞒不住的,要想个万全之策。还有,你只干这几天,技术活你都能掌握?”桂花有点担心。
“这不用担心,周立群帮我推荐了一个同学,如果我需要,他回来跟我一起干。”礼义越说越兴奋,如果不是遇着周立群,他生活得像一锅糨糊,没有一点目标,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永远只知道头顶巴掌大的天。
“如果真像周立群说的,确实有让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的政策,窑厂烧起来应该没得事。现在全国各地,很多地方,已经实行分田到户,我们这儿肯定也快了。”桂花的心被礼义说的,一个惊喜充满一个惊喜。
如果能分田到户,那多好!这样多种些麦子,每天能吃上白面馍馍;再种点棉花,给每个孩子都做一件新棉袄,过年都穿得漂漂亮亮的。这种生活她想都不敢想。
两口子像被注满了鸡血,困了就睡会儿,醒了就再说。
第二天一早,徐礼义来到徐仁德家里。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徐仁德卷了一支烟,慢悠悠吐出来,“你最好不要冒险,江南是江南,我们这是我们这,明天你的检讨会会不会变成批斗会,我跟郑会计两人,还在这担心呢!”
被泼了一瓢凉水,徐礼义怏怏回到家里,检讨会该说些什么?会不会像王秀兰那样被拉去批斗游街,礼义坐那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主张。
第二天,出工具体任务是把社场东边那块洼地填土,准备种植棉花。土,就从旁边河塘起,工程不是很大,男人取土,女人填土。
“在大家出工之前,我宣布一件事情,”郑强国拿着喇叭,“徐礼义同志请假共八天,请假条不假,但是经过详细调查,他出天花五天,旷工三天。现按照每天强劳力十分计算,扣他三十分工分,并扣除粮食五斤,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上台给大家好好做个检查,深刻反省自己的行为!”
第22章 夫妻夜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