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就跟爹回去,我们那儿现在正在实行土地承包,我们回去承包十几亩,我保证让你娘俩从今以后吃好穿好!”
雅兰漠然地说:“那你们回去承包好了,我不去!”
男人急了:“土地是按人头承包的,你回去我们三口才可以多分点。”
“你叫我回去就是为了承包土地?”雅兰站起来,“你们尽管走吧,我不走!”
“雅兰,去割麦子了!”家旺在外面喊。雅兰跑了出去,他们到的时候。人们围在大会议室里长吁短叹,手里的镰刀磨得雪亮,可是,这雨一会大一会小,断断续续,已经下了半个月,就是不停。忧愁笼罩在每一张脸上,吸烟的撕吧撕吧的大口抽,一团一团的烟雾在屋里飘来飘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油味。
“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有几个天真的,无忧无虑的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嬉笑不停。
“干脆不收得了,……这样的鬼天气,收回来没太阳晒,也还是捂烂掉了。”阿狗把手里的镰刀狠狠地向雨帘扔过去,飞出去很远,无力地躺在雨水里。
“就是,每年都是,一到农忙季节,就开始下雨,还让不让人过了。”一爷们将手里的烟袋在鞋底上使劲地磕。
“这老天实在气人,不收吧,都长青发芽了。收吧,没太阳晒,一样烂掉!”无精打采的声音跟着掺和。
“不要在那吃饱了……”里面有个人骂道。
“你骂谁呢?”阿狗转身向人群喊了一句。
“骂王八蛋的,干嘛?想打架啊!”里面墙角站起了一个男人。
“干嘛,不够烦,是不是?”徐仁德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雨一停,立即收割。只割麦穗,知道不?”
“知道!”下面七零八落的回应。
“能抢多少抢多少,不抢,放在雨里,有的都变成牙刷了。”
“抢来没天晒,也还是牙刷。”有人拿着一把发芽的麦穗过来,“你们看看,都发青了。”
“能抢多少抢多少。抢来之后,立即捶打,没天晒,就用火慢慢烘烤。已经出芽的,炒麦粒吃,生产队有两口大锅,轮流着用。”
“如果能有烘干机就好了,麦子一收下来,就烘干。这样再也不用担心下雨了。”礼义没头没脑地这么一说,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礼义,如果有这种机器,那就好了,再也不愁麦穗发芽。你回家去发明一个,这样我们大伙都会感激你的。”
“不仅要有烘干机,还要有收割机,一边收歌一边烘干,这样再也不怕下雨了。”
“是的,听说外国就有这种机器。”有人说。
“我们这儿迟早也会有的,一定会有的!”礼义大声说。
有人跑来喊,说社场收拾好了,割好的麦可以堆进去。徐仁德应了一声,过去。礼义也跟着过去。社场没多少地方,原先老莫住的牛棚已经收拾干净,将六头牛全部赶到里面。大牛棚腾下来,加上南北走向的那三间,和社员们在的东西两间全部用来烘麦。
“这样,五亩地的麦子,能放得下。这就叫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宁愿把麦穗弄回来,炒着吃,也不能扔在雨里烂掉可惜。”徐仁德磕了磕眼袋杆,看着几间牛棚说。
第38章 男人尊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