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牢,现在就坐去。简直是目无王法!”
“谁叫他抢我对象的?”
“她说要嫁给你了吗?”
“本来就是我儿媳妇,他凭什么瞎掺和?”宋玉兰的话,像一瓢机油泼过来,将徐仁德的怒火点燃。他没有想到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宋玉兰却说得如此轻巧。
“就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教出来的!”
家旺觉得委屈,他把泪水猛一揩,“如果他还敢跟我抢,我迟早要他的小命。”
“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就冲你这德行,哪家姑娘要你?”一向老实稳重的徐仁德被气得浑身发抖,抡起扁担还要打。
“有话好好说。”江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夺过扁担。
“家旺,我能不能说两句?”家旺没有吱声。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么一动手,输了媳妇,输了理不说,还差点失去自由。”文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
“如果不是二弟对你宽容大度,你现在早就进班房了,还会在这睡大觉?昨晚那一刀幸亏是在小腿上,如果出人命了,你这一家子都过不安心。”
家旺听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太阳终于显出真身,大家都忙着碾场,打卖。
“你们看看,这麦子还能吃吗?他奶奶的,都长得青丫丫的了。”郑强国摘了一把,扔在地上。
礼义蹲在地头,手里拿着一把长着青芽的麦穗不说话,到嘴的白面馍馍被老天糟蹋了,下半年吃什么?人们坐在田头,唉声叹气。
马秀莲说“本指望麦子下来就有馍吃了,可是盼来盼去却是空。很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给你吃才有吃,不给吃,就这样饿死你。”
有人蹲在田头,望着在水中的麦子,在小声抽泣,
“能吃的割下来留着吃,不能吃的留喂牲口。再说还要种下茬庄稼,大家伙干活吧!”徐仁德拿着镰刀,带头走进田里。接着有几个人跟着起来,耷拉着头,闷闷地走向麦田。麦田里的水,深的地方到礼义的膝盖,浅的地方到他小腿肚子。
被捞上来的麦穗,堆在社场上,妇女们把长成青牙的拣出来,没有出芽的麦穗放到一边。几个男人在撒着草木灰,套牛碾场,准备打麦。
就这样,一共收了四天,麦穗全部上场,田里的麦秆光秃秃地站在水里。本来想将它埋进土里做肥,可是太长,犁不下去,只好再用刀再去割。
“这不折腾人吗,”几个妇女围在一起,“先要连根割掉也好割,偏要叫我们割麦头,现在又割麦秆,多费事!”尽管嘴上不情愿,还是下去割了。
没有动力,做起活来也不带劲,汪晓梅割了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天,看看面前那些光秃秃的麦秸,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一路小跑,儿子还没有放学,卫国和技术员也没回来。
她看看缸里空空的一口水都没有,一肚子窝火,拿着扁担去挑水。刚到门口,就看到江峰、徐仁德和桂花朝这边走来。
“我说人到哪去了,原来是佳人有约。”
刘桂花看了她一眼,吐了一口唾沫,“狗嘴永远吐不出象牙。”
“刘桂花,你给我站住,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汪晓梅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的,有人就是给脸不要脸!”
“你和郑强国那事就不提了,你少打江峰的主意。”桂花笑了起来,“汪晓梅,你以为你稀罕的东西,别人都当着宝吗?”说着,看也不看地快步走开了。
第40章 二弟被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