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进到山谷时，倾月的人马竟像凭空失了踪影，难道他们还像东临人会遁地不成？北陌的士兵正自疑惑。
突然，凭空落下大片大片的箭雨，公羊将军这才知道中了计，但山谷入口本就不太大，眼看士兵们一个个的倒下了，这箭雨又源源不断，公羊将军急红了眼，却是无可奈何。
骤然，在天地间飘起了鹅毛大雪。北陌士兵奋力抵抗，但依旧是躺在地上的越来越多，能站着挥刀抵挡的越来越少。
这时，公羊将军也中了一箭，倒在了地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山坡上一个银袍男子的身影毅然而立。难道……难道又是“银袍小将”，若真是他，只怕他们要全军覆没了！血，一股脑喷洒了出来，染红了周围那天一般白的雪……
这里是一片杀戮的战场，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皇宫里也早已被死亡过后的哀伤气息弥漫。
昭阳殿内，皇上脸色惨白，背靠着床头，老泪纵横，“浚儿，父皇对不起你啊！父皇不知道，那罪妇竟是那样的恶毒！她竟然害死了朕心爱的淳儿，父皇对不起你母亲，父皇对不起她呀！”皇上的寝宫本不是昭阳殿，但因旧疾复发，不能移驾所以只好将就着在昭阳殿先歇着了。
大儿子长孙沐的死，七女儿语淳的死，已经打击得他够彻底的了。如今二儿子长孙渊被杀，三儿子长孙潜因北陌的大军进犯，心里悔恨，竟在他面前自杀谢罪，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一个病人如何能承受得住？
长孙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并没有看眼前的父亲，嘴里缓缓吐出：“你现在说对不起我娘亲还有什么用？她活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如果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不会死了，你知不知道！哪怕你佳丽三千，只要你对她一如当初，她又怎会郁郁而终？”
“你知不知道，每每看着娘亲静静地坐在漪兰宫后院的那口井边，我的心都几乎跳到了嘴里，淳儿更是每次吓得躲在我怀里偷偷地哭。我想如果不是还有我和淳儿，她早就跳下去了……”长孙浚没有任何起伏地说完，眼中却漾着丝丝难掩的哀痛。
皇上唉唉叹了一声，“父皇对不起你娘，但父皇从没对你娘忘情过，你以为一直疼着你娘就是对她好吗？作为一个帝王，如果我一直明里地对她太好，只会引发后宫所有的矛头都针对她！直到有了你们两个，我就知道不能总是去漪兰宫，那只会害了她，但是万万没想到却引得与她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到后来，她甚至见都不见我……”
“罢了，那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再谈了……”长孙浚终于抬眼望着眼前的父亲，眼中哀伤渐浓，“只是，我去砚璧峰之前不是将淳儿托给你了吗？然而我回来的时候迎接我的是什么？高烧不退的淳儿！甚至是淳儿的死！那时，我终于看清，你只是倾月的君王，那个曾经在漪兰宫陪我玩闹过的爹爹早就消失了……”
那时他对他父亲说，淳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希望你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可以好好地保护她。后来，淳儿死了，他痛骂自己，怎么能相信他？自己只有一个妹妹，而他却可以有很多个女儿……
“浚儿，浚儿，咳咳……”
长孙浚转身就想离去，“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不，你等等，父皇怕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召集三品以上的大臣来见朕……”皇上虚弱地靠在床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或许他该考虑一下母后说的话，或者这个儿子没有他想得那样糟糕……
“……老头，记住，你欠了我很多，我原不原谅就看你的接下来的表现了，如果你腿一伸去了，你就永远都别想我会原谅你了！”长孙浚背对着他的父亲，说完转身出去了，身后，他的父亲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不久，大臣们陆续进宫，脸色大多难掩不安……
第18章 大败敌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