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殿内,祁施梨坐在镜子前,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肿得跟猪头没什么两样的脸,原本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硬是被脸部的肿胀挤成了一条缝,五官就像馅饼上的酱料——全都陷在那张肿胀的脸庞上,实在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祁施梨气得把梳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扫了下去,“啊……滚、滚……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她哭得趴在梳妆桌上,不停地捶打着,身体颤个不停。
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同样是皇上的女人差别就那么多?她恨死了饶素绮,恨死了她的专宠,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皇上将她保护得那样好。为什么老天这样不公平?并不是只有那个贱人爱着皇上,她也爱皇上,她对皇上的爱绝不会比她少!虽然也同样深深的恨着他,为什么只爱着那个贱人,却看不到她的一丝丝好,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的爱给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娘娘……”翠柳怯怯的声音传来,她缩在门边,偷瞄着祁施梨的反应。
祁施梨边哭边吼着翠柳,“怎么?哎哟……”因扯到嘴角的伤,她痛得不行,但仍不忘威胁翠柳,“看本宫落魄,你高兴了?连你个宫女都敢来奚落本宫,你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翠柳不敢,更是从来没打算过背叛娘娘……”翠柳被她吼得微微颤抖,几乎要夺门而出,但仍忍住小小声地辩解着。
“少在那里猫哭耗子,来看本宫被打得多惨?看够了就给本宫滚……呜……”祁施梨瞪着眼睛,还时不时地一吼,再被扯到嘴角又是眉头一皱,呲牙裂嘴的,那种表情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翠柳的胆子不是很大,要不是她真的很尽职,肯定是看都不敢来看她一眼。
翠柳睁着无辜的大眼,诺诺道:“娘娘……皇后真的不是坏人,您害得她动了胎气,她都没有怪你,甚至还替你求情,真的……”
“够了,本宫早就知道你是她的内应,少在本宫面前说她的好话!若不是她,本宫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甚至……”甚至脸颊边的牙齿还没打落了几个,大概她这容颜也毁了,以后皇上更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祁施梨越想越气,“若不是她本宫不会这么惨!滚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快滚出秋棠殿,滚啊!”
“不,是皇后娘娘让翠柳好好侍候娘娘的,翠柳怎么能走呢?”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是吧?好!”祁施梨气急败坏地到处找东西打她,捡起地上刚才扫落的瓶瓶罐罐,一个接一个就往翠柳砸去,有些刚刚甚至已砸碎,拿了碎片也往翠柳身上扔,翠柳的额头瞬间被割开一道口子,她伤心地退了出去。再往里看了一眼,她拔腿就跑,她必须去找圭公公。呜呜……为什么别人对淑妃的好,淑妃总是不知道珍惜……是娘娘不要她的,不是她不愿侍候她……
看到翠柳离去,祁施梨气呼呼地扔下了手里的胭脂盒,她累得气喘吁吁,踉跄了几步,右脚不经意间踩到了一个圆圆的物体,使得她一滑,往前面滑了过去,直接滑到了殿中的小圆桌旁,桌旁有凳子,她的脚被凳子绊着,身体却因为惯性往前倾去,连人带着桌子和凳子向另一个方向倾倒了过去……
“啊……”寝殿中传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素绮倚窗而立,看着窗外蔚蓝的天,她不由又心生向往起来,宫中的生活愈加使她感到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她倦了、也累了,所求的不过是红尘俗世里的一方净土,清静度余生。
所以她决定——逃离!
休息了几日,素绮以去万佛寺礼佛七日为借口,又不肯长孙浚跟着,长孙浚再不愿意,素绮执意要去,他也无法,只好多派些人跟着。但就连负责她安全的侍卫,素绮也不准他们靠近,只是要他们都在扮成普通人家的奴仆寺外等候。
趁此素绮脱身出逃,同行的还有怎么也不肯离身的碧竹和玉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素绮是决定再也不回宫里了,只想找一处安安静静的院落住下来,然后平平安安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继续在宫里呆下去了,她担心在宫里继续呆下去,她早晚会失去他们的孩子,她会疯掉的!但,她该去哪里?符府吗?还是重新置一处院落?还是……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去……疏雨山庄先避一段时间?
久违了,疏雨山庄!再次站在疏雨山庄的庄外,竟又是另一番心情。看着古朴洒脱的疏雨山庄牌匾,素绮的鼻端竟微微发起酸来,现在看来才惊觉这牌匾上的字迹分明是长孙浚自己刻上去的呀!
玉叶上去敲响了们,出来开门的是那个管家,他看着素绮一行三人,目光落在了素绮的身上,那样久未见,他竟然也认出了素绮来。“夫人?真的是您?公子呢?”
“他……”
“来,夫人,先进来再说!”管家把素绮请到了中堂,让素绮在主座上落座,并亲自端上了茶水,这才若有所思地问素绮:“夫人,老奴见您已有了喜讯,可公子怎么放心让您一人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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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惶惶逃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