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想破喉而出的恐惧。“夫……夫人，小的是前年三月来的相……相府。”
浅浅点头，手无意识地翻动手中的册子，目光却落在远处，似乎在思量。
“冷夫人，这下人来了几个年头，您面生也是情理之中，这是相府的私事，与今日的事有何关系。您难道想把人逐出府，以此摆脱杀人的罪行吗？”官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嚣张的气焰弱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染上了一丝急切。
听他们一口一个杀人，迫切想要定罪的话语，更加露出了这件事背后的目的。急中生错，言多必失，洛倾冷眼看着他们脸色愈发铁青，不语。
过了半响，抬起下摆甩开家仆的手，轻举手中的名册慢悠悠道：“这是相府下人名册，不问你们姓甚名谁是因为名字可捏造，可长相却做不得假。册上有所有下人的画像，唯独不见你。说，你究竟是谁？”
被质问的家仆嘴巴张张合合，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失声一般。慌慌张张想要回头看一眼官兵，却是被洛倾阴郁的神情震得不敢动弹。汗，密密麻麻，如雨挥落。
“若真是相府的人杀了人，不问身份高低贵贱，相府一定负责到底。但若是有人趁我夫君前往安桥救济灾民之际暗中陷害，本夫人也决不轻饶，在场的人都可以为相府作证。”
洛倾站在秋日下，端庄正雅，有着女子似水的柔色又不失相国夫人的气魄。
听到洛倾的话，围观的百姓恍然大悟。原来有人想趁冷丞相不在构陷相府，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发难。冷夫人留下他们只是想让他们作证人，多么无奈才让堂堂丞相夫人出此计策，况且丞相大人为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瞬时，除去心中的害怕，纷纷支持洛倾把事情查清楚。
洛倾闻言，心里一暖，露出淡淡的微笑。转而再轻睨面如死灰的家仆，一声轻呵：“为何冒充府中之人，煽动下人与你冲撞官兵，又受谁指使？”
官兵几人此时也是一脸寒霜，不耐地看着洛倾插话：“冷夫人随便一句不是相府之人就能抵消一条人命吗？这几个人一早出门想上街采买相府所需物品，我们好言相劝，他们就急红了眼，拿着棍棒喊打喊杀，接而杀人，都是不争的事实。”
静静看着，洛倾头也不抬说道：“采买？相府的一切都是皇上赏赐，将士在京城竟然没有耳闻，漏洞百出的话都不曾察觉？”
“这，这……”没想到洛倾突然抓中话柄，官兵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日的暖阳不似火一般灼热，洒在身上一点一点慢慢渗透。洛倾把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入眼中，有人纹丝不动的脸上开始崩裂，有人无尽的恐惧，有人喜出望外。形势逐渐明朗，受制于人的压迫感得到缓解，心却生出一丝丝疲倦。
“事情已经大致清楚，有人冒充相府的人，蓄意挑事。各位将士这几日辛苦，却还是让人混入府中，但我会进宫想娘娘说明情况，让他向皇上求情，不会治你们疏忽之罪。至于死去的将士，毕竟是死于相府门前，也会让人厚葬并安抚其家人。”
清冷的语气，娓娓道来。
心稍定，眉头一沉，无视官兵愤怒惊愕的眼神，挥手招来冷禾，玉手轻指刺杀官兵之人：“把此人送去顺天府，报官。其他惹事的下人，关起来严加审问。”
恭敬地向洛倾行了一礼，冷禾正要把人抓起来，却不想一直跪在地上冒充下人的男子奋力向洛倾扑去。
速度之快，冷禾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嘶吼着朝男子挥拳。
男子如失去生命之源的枫叶，笔直抖落，胸口插着一把短剑。执剑的是一名穿着暗卫服的男子，洛倾见过一次，是冷逸寒出门前派来保护她的。
看到洛倾安然无恙，冷禾暗自轻吐一口气，但不敢再松懈，紧紧跟在洛倾身边，时刻戒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洛倾吃惊不小，地上的尸体血色模糊，瞪大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忍再看，洛倾转过身，闭上双眸，直到呼吸渐渐平稳。
一日之内来连死两人，众人心惊胆战。事情已经完全不受掌控，官兵开始失去了理智。
“冷夫人，你这是杀人灭口，今日就是告到皇上面前，我等也不怕。”
不待洛倾说话，远处冷漠的声音传来：“放肆！我不在，你们便是如此行事？”
第24章 质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