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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和采薇一样,唤她姑娘。
      沈清棠笑着揉揉她的头,“是啊!”
      不需旁人说,她自己也能瞧得出,落月与她是有几分相像的。
      “大公子也说过,我和姑娘长得像呢!”
      沈清棠揉她的手忽然顿住,“是吗?何时说的?”
      落月想了想,“我第一次见大公子时他便说了。”
      ——说是家里有个妹妹,和她生得一样好看。
      夜里沈清棠带着落月去无沁斋见江婉的事就叫裴琮之知晓。
      他沉吟片刻,也去了无沁斋一趟。
      嬷嬷经年难得见裴琮之来一趟,忙去佛堂禀江婉。
      她手捻着佛珠,闭阖着眼,面上不疾不徐,“慌什么,他来也不是为了看我,不过是为了旁人罢了。”
      裴琮之来是为了沈清棠。
      他不想江婉将她记在名下。
      江婉听他开诚布公的这句话,淡淡一笑,“这倒是奇了,当年带她进府里,要她做妹妹的是你。怎么如今当真让她认你做哥哥,你反倒不乐意?”
      嬷嬷奉上茶来,裴琮之端起,却没喝,指腹慢慢摩挲着手里的青釉哥窑茶盏,声音低沉,“母亲当知儿子的心意。”
      江婉听了冷哼一声,“我能知晓你什么心意?”
      她偏要装聋作哑,裴琮之也没揭穿,只是淡淡道:“母亲想必已经知晓,子萋妹妹的婚事要定了,是嫁去东宫做太子良娣。”
      他抬起平静无波的眼看江婉,“只是不知,望安寺里的那位可知晓?他毕竟是妹妹的生父,于情于理,母亲也该告知他才是。”
      江婉的脸色一点一点崩塌,变得狰狞,“你拿她要挟于我?”
      “儿子不敢。”裴琮之神情仍是淡淡,“但若是母亲不让儿子称心如意,那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得而知了。”
      他明目张胆地要挟她。
      裴琮之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与人私通,并苟且生下一个孩子,将她养在了承平侯府名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江婉受他要挟,气极反笑,“你果然同你那卑鄙的父亲一样可耻……”
      裴煜当年设计陷害,毁了她清白,强逼着她下嫁于他。
      如今他的儿子同他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亦是不择手段,强取豪夺。
      事到如今,江婉不免“好心”提醒裴琮之,“沈家那丫头看着与你亲近,实则心里怕极了你。你这样苦心算计她,往后要是叫她知晓,指不定心里有多恨你。你千万要小心,她未必不是下一个我。”
      “母亲放心。”
      裴琮之起身,拂袖离去,只淡淡丢下一句话,“我不会是父亲,她也永远不会是母亲。”
      身后,女贞子树簌簌作响,隐约传来江婉痛苦掩面的哭泣声。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活得畅快如意。
      沈清棠夜里就寝,想起白日里落月说的那句话,也提着心,惴惴不安,“他将落月放在我身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呢?”

第29章 变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