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神采奕奕，甚至还不急不缓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笑着说道：“很少有大学生第一次杀人可以这么坦然，尤其还是个女人。”
“你把她当作人了吗？”王一鲲问道，语气认真。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反问或是挑衅，但确实是发自他内心的疑惑。
陈山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回答道：“好像也没有，但她确实是我最称手的工具了。”
随即他又笑：“不过我不怪你，工具没了还可以再制造，她的价值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王一鲲看着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多废话，向这坨令人讨厌的粉色冲去。
但还未等他触及陈山的衣角，陈山突然抓起身侧的轮椅，狠狠砸在他身上，动作快得在空中留下一串虚影。
金属轮椅在受到巨大冲击后发生了巨大变形，成了一坨挤在一起的废铁。
王一鲲也被打得摔在地上，头晕眼花。
远处的蝉鸣声突然变得真切了起来，一阵阵如同潮汐起伏。
他趴在草坪上，嗅到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当他的耳朵贴在地面上时，能听见面前陈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地下小动物的骚动声，还有远处宿舍楼方向传来的混乱的脚步声和学生们说话的声音。
他双臂撑在地上，扭头向后看去，宿舍楼窗户的灯影下又有人影攒动。
世界又活了过来。
这意味着那个女人死了。
他终于亲手杀死了第一个人。
没有等他消化完这一信息，陈山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把他半个身子踩得陷入泥土中。
王一鲲双手捏住陈山的小腿。这小腿细瘦得像是从未锻炼过的未成年人，但同时坚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以王一鲲怪物的握力居然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陈山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尺寸左轮手枪。
这是一个相对来说很复古，很冷门的枪械，一般只有心中抱有某种情怀的人才会选择。
王一鲲无法辨认出左轮手枪的型号，但当那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他脑袋的时候，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的脑花会崩得到处都是，成为方圆半米之内草坪的肥料。
“嘘——”
陈山吹了一声口哨，面色轻松惬意。
王一鲲极力保持着镇定，说道：“你在这里开枪，整个学校都会听见枪声，很快就有人赶来。”
“你猜我怕不怕？”陈山弯下腰，用冰冷的枪口轻轻戳了戳王一鲲没有被蛇鳞包裹的眉心。
“你对能力者组织，对猎人的力量一无所知。这个城市，甚至是这个世界，都被能力者所控制，而你们作为普通人，只是一群被圈养的瞎子罢了。”他轻笑一声，又故作恍然大悟状，“哦，你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但你这又是什么能力呢？我似乎从未见过。你不是能力者，也不是普通人，你只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王一鲲舔了舔干燥裂开的嘴唇，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什么？”
“来自粉色变态的pua。”王一鲲默不作声地咽下涌到喉咙口的血，嘴角扯出一抹笑，“你猜对我管用吗？”
陈山似乎对“变态”这个词很敏感，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举起枪，用枪托砸在王一鲲脸上。
一下在额角。他的额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液顺着发际线流进草地。
一下在脸正中央。他觉得自己的鼻梁一定断了，涌出的鼻血令他只能张开嘴呼吸。
于是陈山把枪口塞进了他嘴里。
“吞枪是一种很浪漫的死法。”陈山缓缓说道。
第四十六章 第一条生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