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憨开口,抢先答道:“白少侠难道还不知道,那程老汉已经死啦。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我们,当初压寨夫人死了,大当家的说这死讯好歹要告诉她爹娘,我说夫人的爹娘年事已高,把这事告诉他们,只是徒然给他们增添烦恼而已。后来各位当家的都说这事不能瞒着,我们就派人下山说了,谁知夫人的娘亲一听这消息,立刻急火攻心,竟当场急死了。过了没几天,山下又传来程老汉去世的消息,您想啊,几天之内一连死了闺女和老伴,程老汉年纪又大了,受不了这个打击,估计也是因此而死的。唉,这件事真是我们办的不妥……”他这番话说的有板有眼,语气又很自责,由不得白小七不信。
白小七本来还在怀疑程老汉夫妇的死另有隐情,听付希见这样说,这才明白,那老村长定然是知道此事的内情,不敢供出黑云寨来,这才跟自己装傻。只是那中年汉子之所以如此害怕自己,恐怕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跟黑云寨有关的人,倒也不足为奇。
如此说来,那程老汉夫妇的死虽然与黑云寨脱不了干系,但是黑云寨中之人并没想去害他们,所谓“报仇”云云,自也无从谈起。想到这里,白小七叹一口气道:“唉,真是天不佑善人,那程老汉对我有一水一饭之恩,没想到就这么死了。”难过之余,也没什么胃口了,只是他作为今晚唯一的客人,总不能提前离席,便稍稍喝了些酒,权当一尽宾客之礼。直到众人都醉的七倒八歪,才有人领着白小七去了住处,白小七喝的酒不多,此刻也还算清醒,便盘膝而坐,静静修炼内力,不多时身上汗液流出,带着阵阵酒香。
白小七将内力运行了三个小周天,忽然听见房门处有细微的响动,登时警惕起来。但他听见来者脚步虚浮,知道不是高手,也就不需要太过谨慎,没有第一时间作出防备,只是仍假装不知,仍在床上打坐。
来者轻轻推开房门,走到白小七的身前,见白小七居然没有睡觉,而是闭着眼睛坐在床上,被吓了一跳。白小七听到对方的低呼声,心中微觉有趣,却仍不睁眼,想看看对方究竟为何而来。他本以为对方之所以潜入进来,多半是要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毕竟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山贼见财起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他可能看中了自己的悦容剑,这趟是来盗剑的也说不定。
白小七虽不睁眼,但是内力到了他这个程度,只听动静就能把来者的行动给猜个七七八八。出乎意料的是这人对包袱和悦容剑都没什么兴趣,一直在白小七的前后打转,不时伸出手来想要碰触白小七,似乎想要把他叫醒,试了几次却又不敢。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小七终于没了耐性,猛地一睁眼道:“你来找我有事么?”
接着月色,能看清对方约么二十来岁,眉眼清秀,看起来倒像个斯文人。他被白小七吓了一跳,猛地拍了拍胸口,大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道:“白少侠,我来此不为别的,只为了求你给程璧一家报仇!”
第四百零三章 天不佑善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