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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皇帝的手在自己面前,刚想要将手搭上去,皇帝已经转身坐到桌边。
      有人暂且不能动,总有能动之人。
      皇帝一甩佛珠,问道:“方才是谁说‘年氏的?”
      乌拉那拉雯若还没来得起直起身子,后背便又僵了,她不敢看皇帝,更不敢承认是自己所说。
      她身边的婢女绣夏还算机灵,主动跪出来,说是自己失言,替主子扛下罪过。
      “背后议论皇贵妃,目无尊上,来人,拖去慎刑司!”
      乌拉那拉雯若想要开口求情,“皇上……”
      与其直面出击,不如借力打力,皇帝脸色骤然好转,仿佛刚刚命人将绣夏拖出去的,不是他。
      “你表姐身子不好是常有的,倒是连累你守了一夜。”
      乌拉那拉雯若微微讶异,又诚惶诚恐谢恩:“多谢皇上关怀,表姐是中宫之主,嫔妾既是表妹,也是皇上的妃嫔,理当在皇后身旁尽心侍奉。”
      “朕素知你懂事,只是你熬了一夜,眼下都青了,朕瞧着心疼,早些回去歇息吧。”
      皇帝说起心疼时,皇后呼吸明显错了一下,眸光暗淡下去。
      乌拉那拉雯若离开后,皇帝端起桌上茶杯,慢饮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开口:
      “皇后身子不适,合该在床上躺着才是,怎么还蹲着?”
      皇后:“臣妾无能,缠绵病榻,不能为皇上分忧,若此番能叫皇上舒心解郁,也算臣妾功德一桩。”
      “朕从前只以为皇后贴心善察,不想如此能言善道。”皇帝放下茶杯,道:“想来这头风也是能改变人的。”
      “臣妾惶恐,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后贵为国母,竟被区区头风困扰多年,这何尝不是太医院的失职?来人,传太医,朕今日便在这里,看着太医为皇后诊治,若无成效,便叫太医提头来见!”
      若非皇帝一来便拿下人开刀,皇后必然会生出皇帝关心自己的错觉来。
      太医是不可能见的,皇后瞧皇帝现在的架势,便是有病也要诊出无病来,何况自己并非真的旧疾复发。
      若叫太医当面拆穿,岂非难堪?
      皇后道:“陈年旧疾,皇上不必担心,现而今后宫的事情有皇贵妃处置,臣妾安心歇息两日便好。”
      皇帝并不勉强,只道:“两日够吗?”
      皇后眼睛骤然睁大了些,“皇上莫不是想……”
      她努力稳住心神道:“皇上方才说与臣妾有多年夫妻情分,可是皇上下朝后匆匆赶来,不问缘由,一心替年大人、替皇贵妃兴师问罪,何曾顾忌与臣妾的多年情分?”
      “不问缘由?皇后病中不能下床,对前朝事情,倒是洞若观火。”
      皇帝不曾掉入皇后的语言陷阱,与她周旋什么情分不情分,直言她干涉朝政。
      皇后心知方才失言,却不疾不徐:“臣妾即便目不能视,身为国母,也有国母的觉悟,不必洞若观火,也知道臣妾一言一行备受瞩目,昨日臣妾特意派人去年府召回太医,想来被人瞧见。”
      “言官为皇上监察百官,天子有过尚且敢于谏言,怕是昨日瞧见年大人扣留太医,所以……”
      “宜修——”皇帝站起身,语气颇有些失望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你眼中朕只是皇帝,可她眼中朕却是爱人、是夫君。”
      皇后一时竟分不清皇帝所说的“她”,到底是年世兰,还是纯元,又或者是乌拉那拉雯若?
      皇帝也无意继续拐弯抹角,道:“这后宫里的事情,朕不是看不见,只是有时候觉得都是女人间的小事,不想为了些小事,伤了你我夫妻情分。”
      “这皇后之位,朕能许你,也能许给旁人。”
      旁人?
      皇帝果然是想要另立新后。
      皇后迟疑道:“皇上是天子,祖宗之法也不过皇上一句话的事情,只是臣妾不知哪里做错,还请皇上明示。”
      “明示?”皇帝蹙眉望着皇后,“太医院两位院判就在院子里候着,皇后想要怎样的明示?”

第332章 问罪景仁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