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笑道：“小小年纪便怀春，和你那时候有得一比。”
夫人说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那时候缠着我不放，我能嫁给你个杀猪的？”
张屠夫笑道：“杀猪的有什么不好？你当时喜欢的那个穷秀才，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你要是嫁给了他，说不定穿的裤子腚上都会破几个洞？”
夫人怒道：“去你的！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人拌嘴间，院门被人踢开了，一伙金兵闯了进来。
“你们干嘛？快滚出去！”张屠夫喊道。
金兵听不懂他的话，都色迷迷地盯着夫人傻笑。这种眼神张屠夫太熟悉了，当年他就是用这种眼神天天盯着夫人看。
张屠夫知道来者不善，赶紧冲进里屋，拿着一把泛着油光的杀猪刀冲了出来。
一名金兵拔刀在手说道：“让我去结果了他。”
另一人拉着他的手说道：“别杀他，将他捆起来，我们让他亲眼见见老婆被别人凌辱的样子。”
“好！”那名金兵说道，“光听你这样说我都兴奋得紧。”
张屠夫虽然力大无穷，但杀猪的刀又哪里敌得过杀人的刀。很快，他就被打翻在地，金兵用绳子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绑在了木柱之上。
其余几人将夫人按到饭桌上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正月里的夜晚还很冷，被剥光了衣服的夫人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畜生，你们快放开她！我操你姥姥的王八蛋，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张屠夫不停地叫骂。
女儿本来正躺在床上，憧憬着和卖豆腐的老宋家儿子卿卿我我，刚开始听到动静她以为是父母在吵架，也懒得出来管。后来听到父亲的叫骂和母亲的哭喊，她才明白出事了，于是她匆匆冲了出来。
可怜她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岂不是羊入虎口。望着眼前这个穿着单衣、清纯无比的小姑娘，金兵双眼直放光。
一人说道：“今天真是好运气，才得到一个老的，居然又送来一个嫩的。”
另一人说道：“弟兄们，别和我抢啊，我最喜欢嫩的了。大不了我一会请大家吃宵夜。”
眼见这些人要对女儿不利，张屠夫急得大喊：“畜生，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可他的喊叫只会令金兵更加兴奋。
一个时辰后，张屠夫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嘴仍然不停地一张一合，谁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夫人遍体鳞伤，她步履蹒跚地过去解开了张屠夫身上的绳子，张屠夫冲过去一摸女儿的身子，发现已经凉了。夫妻俩用被子裹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夫人始终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趁张屠夫不注意，用杀猪刀一抹脖子，倒地身亡。
望着晚饭时还活蹦乱跳，现如今尸首已经冰冷的母女俩，张屠夫心里像刀绞般的痛，仇恨的火光从他心头一直烧到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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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惨绝人寰（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