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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从今之后[1/2页]

相师堂 牧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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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轶面前杯酒已冷,冬桑仍跪在地上。
      “顾谙是你能试探监视的吗?”南宫轶怒道。
      “小人错了!”
      南宫轶看着面前的仆从,不由一叹:“起来吧!受伤得了教训该省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
      “是!”
      南宫轶起身向外走去。
      “爷?”
      “我找方丈下棋去,不必跟来了。”
      冬桑望着外面的天,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嘴里道:“爷,这时辰?”
      “这时辰正好。”
      这时辰,已近五更。
      山风不如初起时般温和,添了些许苍凉,有雾起,渐渐浸湿南宫轶的发丝。西地的春比北芷暖和许多,却比不上南杞,这时节,南杞怕早已山花遍野。此地,春芽初露,绿意刚染,正是踏青季。
      今夜,他想起了自己的婚事。
      他见过父亲疼爱母亲的样子,春时相携踏青、夏时出宫避暑、秋时游山采果、冬时到北地看雪,精细到母亲喝的水是否放了青梅,母亲的吃食是否合口味,若母亲皱了眉,父亲便急着询问原由。
      他也想过这样的生活,疼心爱的她到骨子里。
      所以当母亲被赐白绫,父亲剑抵自己逼迫太后的时候,宫帘后的他觉得若相爱至斯,便是死该也是甜的。
      所以他告诉自己不要恨母亲,不恨她对自己的折磨,也不要恨父亲,不恨他没有救下母亲。虽然这些念头只是偶尔一闪,在他已是对亲情的靠近。
      今夜,他觉得自己答应婚事时有些草率了。
      方丈室灯光依旧,门轻掩,仿佛在等着客人的到来
      南宫轶轻轻扣门,室门受力缓缓而开,方丈端坐在棋盘前,向他招手。
      南宫轶行礼后自然地坐到方丈对面,执起黑子,思考起来。一老一少在棋盘前来去,不发一言,直至东方泛白,黑夜的气息在晨曦里渐渐隐去。方丈轻吁一口气,露出笑容道:“小胜一局。”
      “大师棋艺精湛。”
      方丈又笑:“这具壳子还在尘世,自受红尘扰,哪里是什么精湛?你是心有所虑才输棋。”
      “让大师见笑了。”
      “我是愚僧,哪里有笑话旁人的资格。深夜不眠必是心事难解,是需一室自解?还是需我做一回听客?”
      南宫轶望着窗外,言道:“昨日先我一步来的人,叫顾谙,相师堂少主,北天女峰代掌门。我想问大师,我与她有无缘分?”
      方丈仍旧笑着
      “不敢瞒大师,我与砚城的婚事在即。”
      方丈抬起头,眼神澄净,面静慈祥,端看南宫轶道:“缘分若有缘分何讲?没有缘分又何讲?若今时有他日无作何解?若今日无他日有又作何解?”
      南宫轶一怔,答道:“我想求一世的缘分。”
      方丈神秘一笑,道:“既想强求便与有无无关,与己身相关。”
      “愿聆训。”
      “随我去西山打一壶泉水。”方丈起身道。
      南宫轶依言起身跟随。
      “你在后山辟的半亩荒田如今靠的就是这眼泉水浇灌,有居士帮助耕作,刚出的菜苗青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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