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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烈风骤起[2/2页]

相师堂 牧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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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国之事了解地如此详细,还敢说自己性软不才吗?”
      “我是说过自己性软,可没说过不才啊!”
      顾谙抿嘴一笑,执壶倒过一杯烈酒,举杯道:“口误,权做赔礼。”
      南宫轶伸手去拦,却没拦下,劝道:“谙谙这喝酒的习惯真是不好。”
      “你也说习惯了,若好改就不是习惯了。”
      “昝烈风好歹是名噪一时的按察使,怎会落魄至此地?”
      顾谙又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道:“名噪一时是真,落魄也不假,流落此地是因为君山谷是我娘的产业,他与我娘师出同门,在这里他才安全。”顾谙指着酒楼对面的一个书画摊道,“我还记得当年他雷厉办案的气势,扬风纪、澄吏治、核刑狱,何等威风,不过数载,便坠入尘埃,遭人碾压,被人欺凌。每日里涂抹字画无聊以过,性子越来越孤僻,少与人言。”
      “他得罪了谁?”
      “京北七门。”
      南宫轶听到“京北七门”,眼中突迸出一丝精光,问道:“谙谙曾至南杞查一桩旧案,事涉七门里,如今这昝烈风亦因七门里被流放,谙谙是想为他翻案?”
      “他自己的案子,我为他费什么神?”顾谙不屑道,“我娘师出陶朱门,门中有令可嫁可娶官家人,唯身不做官家徒。昝烈风违师规弃师转拜官家,所以陶朱门上下皆以为耻。只因我外祖家与昝家有旧,才将他接到此处,允他栖身。”
      “所以传言其家人散尽家财救他,其实是你外祖家所为?”
      “他性狠心辣,一心醉迷刑狱,他既无心成家,亦无女儿家心仪他,哪里有什么家人?”
      “谙谙如此评他,却为何年年求他?”
      顾谙一笑:“我不喜他并不妨碍他成为一枚有用的棋子。”
      “谙谙这次要何条件打动他?”
      “我只以一个理由请他,往年他不动是觉时机未到,今年恰好。”
      南宫轶不解。
      顾谙又一杯烈酒入腹,脸上微微泛起酒红,道:“我所查旧案,无功而返,他的仇只能自己报了。”
      顾谙看南宫轶不解的神色,继续道:“他是酷史,我不喜,但刑狱之案,有时非得他这样的人不可。他不喜相师堂的人,与我爹素少来往,不过他待我还是和善,许是念了我外祖的情面。皇帝手中有几桩难案,按察使司无人能处理,皇帝查阅旧案看到昝烈风,有意复用他,此举与我不谋而合,这才有今日之行。”
      “他功名被革,有罪之身,如何起用?”
      “北芷有制,但有权贵推荐保举,可以复用,不入官职,持特使令做事。”
      南宫轶似有所悟:“此举虽有弊,但善加利用,倒是不小的助力。”
      “每个特使令身边都会跟着一个暗卫,但有不臣或反逆之心,格杀勿论。”
      “又是小皇帝的手笔?”
      顾谙点头道:“特使令身边跟着暗卫,是沿袭之制,只这格杀勿论之规是皇帝之笔。”
      “这位北芷小皇帝,当真是劲敌。”南宫轶感慨道。
      “皇帝自小亲近我,耳濡目染地学了一些我的性子,所以海一芊曾言倘被有心人利用我的性子而伤害皇帝,恐不及防。我不防你,便是那孩子不防你,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伤害那孩子的事来。”
      南宫轶不语。
      “秋日南师胜聪会来北芷,我会请求师父与她相见,相信两位天女峰掌门的晤谈,会令两国有一个崭新的局面。”
      南宫轶看着顾谙透着醉红的脸颊,轻轻抚之,指尖传来温润的感觉,顾谙眨着眼睛,忽又笑道:“以为我喝醉了?不会,我酒量很好的。”
      “我是在想,我的谙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南宫轶眼中,似水美样的顾谙;顾谙眼中,年华正好的南宫轶,都在相视里一笑。
      将爱意尽付眼底。

第一百三十九章 烈风骤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