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走下床,环顾四周,夕阳从竹窗洒下,照在窗台上的一支花瓶上,插在瓶里的蝴蝶兰显得格外娇艳。床斜对面是张梳妆台,上面有一个铜镜和首饰盒,房里飘着淡淡的紫檀香,这是一间闺房。她听到远处传来悠扬的箫声。
她走出闺房,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蝴蝶兰,像无数的蝴蝶在金光中飞舞。穿过垂花门,走出宅门,箫声来自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边。亭子紧临一个小湖泊,湖边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她走到那人的身后,那人正沉浸在萧声中,似乎没有察觉。
她听得出来,这首曲叫《高山流水》,曾经听师父演奏过,不过师父是用筝演奏,铿锵、深沉、充满热情;而这人用洞箫演奏,悠扬委婉,飘渺意绵,带着丝丝忧郁和哀伤。那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是萧中潮,在背后的夕阳、树木、湖水衬托下,那么英俊潇洒。
“萧先生,”她早料到是萧中潮,“是你救了我。”
“你醒了。”他走过来,“来,到亭子里坐坐。”
亭子里有张桌子和凳子,桌子上摆着一张古琴。叶蓁蓁坐下来,注意到远处有一座墓碑,依稀可见大字“爱妻陆雨莒之墓”。她望了一眼萧中潮,萧中潮眼里又冒出泪花。
“雨莒——我一直就这样称呼我娘子,”萧中潮说,“雨莒是金州知州陆师闵的女儿。”叶蓁蓁大吃一惊,这知州是四品官员,那么陆雨莒可是千金小姐。“雨莒虽出生高官之家,但却不愿身居深闺,一心想外出求学。”萧中潮接着说,“于是她就和丫鬟莲儿乔装成男子,时常到金州书院读书。在那里,她结识了一书生,两人情投意合,一见如故,相读甚欢。而且,两人皆酷爱音乐,雨莒弹得一手好琴,书生吹得一手好箫。
一天,两人相约出游,在青山绿水之间合奏《高山流水》,琴箫合鸣,尽展知音之情。
然而,就在此次郊游之后,雨莒便消失了。书生每天在书院等候,始终不见雨莒身影。于是他孤影游走在安康大街小巷,希望能找到雨莒的下落。有一天走到花市,他突然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莲儿,这是稀有的蝴蝶兰!‘真的,小姐,我们买回去吧。这花儿这么美丽,而且蝴蝶还表示相思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书生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两个姑娘在说话,她们捧着兰花,跨上路边的一辆精致马车。那不就是雨莒和书童吗?原来她们是女孩。他不敢立刻上前相认。于是,他跟随马车来到一座大院面前,看着她们走了进去。别人告诉他,这是知州的官邸。
当夜幕降临,他在院外吹了《高山流水》,大院里不久就传来了古琴声。是雨莒!
第二天,他再次来到大院前,只见大院里的一个窗台上摆上了一盆蝴蝶兰。莲儿急急忙忙跑过来塞给他一块绢,上面写道,父母为了阻止他们见面,不再让她去书院,而且已经决定将她许配给别人。此生无缘,只有来生相见。
书生每天仍然到大院前,痴痴等候,希望能见到雨莒,只要能见到就满足了。实际上书生是个武林人士,以他的身手,偷偷潜入大院并非难事,但他不愿玷污了雨莒的名声。就这样他一天一天地等待。
有一天,莲儿有急忙出来塞给一块娟。雨莒告诉书生,她愿意逃出这个大院,与书生私奔,一起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对书生来说,带雨莒离开这个大院并非难事。于是,在一个夜黑人静的晚上,书生带着雨莒和丫鬟莲儿一起逃离这座大院。
他们住在南宫山山脚下一个湖边,读书弹琴,漫游山水,一切都那么完美。福兮祸所依,一次登山途中,雨莒不慎坠崖身亡。书生从此每天孤影一人,如行尸走肉。
你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个书生就是小生。”
多么伤感动人的故事,叶蓁蓁枰然心动,看着眼前这个青年,苍白的脸更加可敬可爱,魅力四射。她耳边响起《高山流水》的箫声,体内一股真气随着音乐在体内流转,双手情不自禁的在古琴上弹抚,附合箫声。
“叶姑娘,你跟雨莒一样会弹古琴?”萧中潮惊奇地问道,眼中放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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