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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皱巴巴的草纸映入眼帘,这是最末等的宫人如厕才用的草纸,极其粗糙,无法书写,可上面的字却依然峻拔挺立。
      坤舆四国论……他默默念诵着这几个字,忽起了兴致,向下看去。
      那詹事府官毫无察觉,仍是喋喋不休地续说着:
      “另外,微臣发现,此人大有来头,和他同住的小太监经常看到他偷偷挑灯夜书,他所写的坤舆四国策论,对各国朝政肆意指摘,夸下海口,实在是胡说八道……”
      顾千丞打断了他的话:
      “这也不能代表太子妃就与他有私情。”
      府卿咂舌,“可、可乌监亲自指认了,那沈犯晏之就是为了秽乱东宫,勾引太子妃娘娘,才央求他帮助自己进入的东宫。”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
      府卿头上冒汗,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
      “请旨,这沈晏之该如何处置?”
      “既然他逃了净身就进宫,就二次去势即可,其余的处罚日后再讲。”顾千丞淡淡合了纸页,随口道。
      “是。那,太子殿下不对太子妃作任何处置?”府卿试探地问。
      顾千丞闻言神色一凛,抬眸睨了他一眼,目光幽沉得可怕。吓得他缩了缩。
      不知道过了多久,府卿已经吓得脸色惨白,额际垂落汗珠,啪嗒掉落在内殿的缂丝地毯上。
      终于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清渺的声音:
      “她与沈晏之早就相识,隐瞒不报,自然要罚。”
      他起身,捏着那纸策论背手离去,唇角悄无声息勾起笑。
      徒留詹事府卿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原地,仍是惊得心头大震。
      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人,竟如此热衷于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这般开心。
      …
      牢房外,临时架设了一个操作台和长凳,沈晏之被仰绑在上面,眸中毫无波澜。
      如果他的二次去势,能换来太子消除疑心,换回公主一世长安,他宁愿承受这个罪过。
      不消少顷,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地跟狱卒们纷纷打过招呼,走了进来。
      沈晏之认出了他来,他是那老刀儿匠的儿子,因为净身术乃家族传承的手艺,是而那次进宫时,这人便在一旁观摩学习。
      他牙齿不由得微微发抖。
      那年轻人撸起了袖子,一路走来觑及这东宫典狱司,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此人举起刀具时,手尚在发颤。
      “这位仁兄,你忍着点昂,我可比不上我爹的手艺,为了防止不干净,割得会格外仔细些,也慢点。”
      几个在旁边站着的狱卒吸了吸鼻子,下腹莫名一紧,知道他怕是要吃苦了。
      他们打算给这位平日待他们亲厚的晏公公留下最后一点尊严,俱默默退了出去。
      房门戛然关闭,沈晏之的眼睛也无神地阖起,只要能平太子的怒气,他甘之如饴。
      阉的是肉身,而非人心与气节。
      这一次在劫难逃,本就是他该受的。

第67章 在劫难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