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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点一下嘛Wink![2/2页]

暗里着迷 苏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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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子馨挽了挽头发,“我考虑一下吧。”
      易牧之单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女孩离开的纤瘦的背影,夕阳落在她身上,色彩斑驳中,她在斑马线中纯白而立,像一幅价值连城的油画。
      子馨往下个路口走着,路上有老爷爷遛着一条大大的黑白牧羊犬,她弯腰逗了逗,牧羊犬伸着舌头,乖顺地用头蹭她的裙摆。
      她送走了狗狗,抬头,正准备过马路。
      斑马线上的指示灯转向红色。
      她停下,望着对面黑色轿车旁站着的男人,男人靠在车身上,两条修长的腿优雅地支撑着地面,一手垂在身侧,一手张开虎口将将卡在西裤的口袋里。
      浪漫的橙色紫色的云在他身侧停止,风掠过他额前的碎发,像为危险而锋利的男人添加了一层黄昏的滤镜,惊艳一切时光。
      子馨心觉,无论这个男人在画里的占幅是多少,无论广阔的背景在他身后是如何庞大,无论他神情如何随意淡然。
      他在哪里,哪里就是画面的中心。
      更何况,他这么心无旁骛地,眼眸慵懒却深幽地,望着她。
      那么明确的,两点一线。
      红灯转换成绿灯,子馨定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孟彧看着她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子馨才急忙忙地反应过来,踩着最后五秒钟,小跑着踏过了斑马线。
      像只跌跌撞撞的小燕子。
      她跑到他身前站住,声线因惊喜或是惊讶而微微上扬,像升调的风铃,“怎么是你?”
      孟彧没回她,却优雅地蹲了下来,伸手整了整她凌乱的裙摆。
      向来握惯了枪的手,虎口指尖带着厚茧的手,抚上柔软的布料,一时有点难以分清轻重。
      说实话,他无比厌恶方才那条狗。
      子馨低头,只看得见男人硬挺的发,和线条流畅的颈肩、后背。
      彩云的霞光落在她脸上,泛黄的色调遮住她绯红的脸。
      孟彧这才站起来,“怎么,你有意见?”
      子馨缩缩脖子。
      她……敢吗?
      孟彧接过她手中的包,拉开副驾驶的门,子馨挽着裙摆坐进去。
      孟彧撑在车门上,望着她说了一句,“你可以敢。”
      关上车门。
      
      晚餐的时候,孟筱臻又没有回来。
      自孟彧回来后,孟筱臻就没有出现过,来去如风。
      孟彧也一句不提,仿佛毫不担心。
      “放心,有人巴不得把她看得死死的。”
      他是这样说的。
      子馨跟他说起慈善晚会的事情,孟彧切着鹅肝,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你想去就去。”
      “但必须让狄人跟着。”
      “好。”子馨点点头。
      其实,她不太懂,为什么狄人总是必须护在她身边。
      后来的接连五天,来接她放学的人,都是孟彧。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子馨深知。
      因此她压抑着内心每日都会有的那些许不知名的期待。
      做学术的人,该心无旁骛。
      周六,子馨去了一趟医院,陪了林爱和林致一天,讲故事,补课文,努力分散他们对于下一次手术的恐惧。
      望不到尽头的植皮手术,一次又一次地把皮肤缝合,数不清的药液输入身体,连成年人都会感到绝望。
      林爱和林致还是会问妈妈在哪里的问题,可是问多了,大人们也口径一致地不正面回答,小孩子们便躺在病床上哭闹起来。
      “我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林致哭着问子馨。
      子馨心都碎了。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佩德罗每天都要这样坚持着,光是想想,就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苦难。
      周日下午,子馨打开衣柜,挑选着晚上该穿什么裙子出席交流会的慈善晚会。
      她正挑着,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子馨走出衣帽间往门口方向看,孟筱臻穿了一条军色的热裤配着一件黑色小背心,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走了进来。
      要说方子馨迄今为止发现的他们两兄妹的最大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不喜欢敲门。
      看子馨在床上放着的几套裙,孟筱臻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走进衣帽间,挑剔地挑,“我哥给你准备的都什么衣服啊,件件都不漏胸不漏背的,哪件穿得出门?”
      子馨:“……”
      孟筱臻翻箱倒柜地翻着,整个人差点没钻进衣柜里,把头探出来的时候头发凌乱着,就快要窒息了。
      子馨刚好换好一条白色的长裙从里间出来,对着镜子,“我觉得这条就可以了。”
      孟筱臻望着她,吞了吞口水。
      抓起相机,对着她的背影咔嚓就是一张,“子馨!”
      子馨回头的瞬间,她又按下快门。
      照片里的美人儿,细腰纤臂长发,还真就是个天仙儿。
      不知道能成为多少男摄影师的缪斯。
      孟筱臻忽而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回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又回来。
      “子馨小姐姐,请你务必要试一下。”
      孟筱臻朝她眨了眨眼,表情却严肃而不容抗拒。
      子馨此时觉得孟筱臻和孟彧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兄妹,没错了。
      等子馨再次从换衣间出来,孟筱臻看得眼都直了。
      “卧槽卧槽卧槽!”她走过去围着方子馨转了一圈,继而伸出双手抱住方子馨的双肩,双眼紧紧锁着她,“就这件了,别犹豫。”
      子馨不是不能接受。
      这条黑色长裙也只是露了手臂,跟方才的收腰白裙的款式出入不大,只是后腰的地方有个菱形的裁剪,露出腰间几寸白皙的皮肤,以及陷下去的腰椎窝。
      孟筱臻像发现了宝贝一样的眼神,让方子馨无法拒绝,“好。”
      
      酒店二十四层,总统包厢,一条长型的玉桌的两旁,围坐着四五个高声笑谈的巴西男人,用葡语对话着,烟草的雾气缭绕,升上天花板,蹿入隐蔽的净化器中化为虚无。
      男人们谈天论地,桌上躺着的女人却安静沉默。
      被内外清理干净的女体,薄纱包裹着绝对部位,肌肤白皙得吹弹可破,馨香柔软,透润光滑,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女人被蒙着眼睛,身上无暇的肌肤上被有条理地放满了刺身,水果,花卉,美人散发着诱惑的香味,赤身裸体地躺在餐桌中央,清纯而诱惑到极致。
      安森推门进去,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群人,好不容易请动了彧少来进晚餐,就敢搞这些花样?
      桌旁的几个男人见安森进来,纷纷站了起身迎接。
      安森黑着一张脸,声音沉沉,“彧少五分钟后就来。”
      一楼,孟彧在车厢里,看着方子馨披着件小外套挽着裙摆下了狄人的车,走进酒店,才慢条斯理地下了车上楼。
      他想过这随口应下的饭局会有多无聊,却没想过这群人能无聊至此。
      孟彧在主位坐下的时候,旁边的几个男人察言观色,都有些不敢吭声。
      孟彧打开餐巾垫在腿上,举起一杯红酒,示意大家,“各位随意。”
      很快,服务生推门而入,推着推车,送上一份单独的餐食,恭敬地放在孟彧面前。
      桌旁的男人们面面相觑。
      诡异的寂静饭局中,孟彧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孟筱臻甩过来的两张照片。
      黑色收腰的长裙衬着女人像雪一样的肌肤,腰部的线条在镂空的裙间若隐若现,女人的侧脸线条温婉动人,安静如水。
      呵,孟彧收起手机。
      他本来还没有去打扰她的打算。
      
      五楼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商界政界知名的华裔成功人士们把酒言欢,几位当红的明星模特也在场助兴,服务生带着酒水点心在人群中穿梭。
      子馨疲于应付男士们的搭讪,只好跟在易牧之身侧,希望可以得到些风平浪静。
      易牧之穿了一身灰色的西服,文质彬彬,斯文典雅,两人站在一起,好像一对相称的璧人。
      “子馨。”一位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走到方子馨的身侧,唤了她一声。
      子馨抬头看来人,展开了笑颜,“秦编,好巧。”
      秦培丰笑得气度非凡,“刚刚周会长还跟我说,有个帮忙编写半年刊的研究生才女也会来,我还在想,有谁能比得过方子馨呢,哈哈!”
      秦培丰是巴西著名人文社科类出版社的主编,亚伯教授的上一本出版物里注上了方子馨的名字,因而方子馨与秦培丰有过几面之缘。
      “秦编过奖了。”子馨低头浅笑。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最近几本新出版的书,以及子馨正在帮亚伯教授润色的新稿子,台上的主持便开始讲话。
      秦培丰被会长招了过去,子馨礼貌地微笑着看他离开。
      会场的灯光熄灭,荧幕上开始播放慈善晚会的推介视频。
      易牧之隔着暗暗的灯光,子馨站在他右侧身前的一步之遥,今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与往常大不相同。
      往常的她是淡雅的,素色的,青瓷一般的,而今晚的她,平添了一份妩媚和性感。像纯净的青色山水画中,无意点上了一朵红梅。
      身段美好得叫他无法再移开视线的中心到其他事物人物上。
      连好看二字,他也再不能轻易地夸出口了。
      检索了他所学过的五大洲词汇,无一配得上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易牧之眸色闪烁。
      外交官员、交流中心会长、商界代表逐一上台进行简短的致辞。
      易牧之往前走一步,低头凑到方子馨耳畔,“子馨。”
      子馨回头看他,黯淡的灯光中星眸闪亮。
      “等一下,我能不能邀请你跳支舞?”易牧之保持着距离,小心谨慎地问。
      子馨只是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牧之,我不会跳舞。”
      台上的外交官员代表正好结束致辞,掌声雷动,子馨趁机把头转了回去,对话告一段落。
      宴会厅大门旁边站着的那个双手抱臂随意倚在门边的男人,漆黑的眼眸像黑暗中的狼,把两人的耳语尽收眼底。
      致辞完毕,进入慈善晚会的拍卖环节,拍卖品有伊特鲁里亚人的花瓶,印第安原宿民的铁叉,上个世纪留存的美洲裔巴西作家的手稿等等。
      拍卖的气氛越发高涨,价格逐一抬升,藏品一一成交。
      中途甚至有男士走到方子馨身边询问她是否中意这件藏品,愿意拍下来送给她。方子馨连连摆手。
      来这些华裔的聚会场合,就是会发生这样让她尴尬的事情。子馨平时在学校,反而是不被拉丁美洲裔男生们的审美所青睐的对象。
      台上,主持人介绍最后一件藏品,来自一位华人收藏家所捐赠,竟是一支中国唐朝的玉簪,投影下,它的线条流畅细润,青绿色的玉异彩流光,像一位矜持的美人。
      最后的藏品,自然是压轴性的。何况在华人的聚会上,中国人的藏品自然必须拍出最高价。
      竞价声起此彼伏,从三百万,一路喊到一千两百万,竞价依然还在继续。
      “一千五百万一次!”
      “一千五百万两次!”
      ……
      主持人话没说完,忽然眼睛一亮。
      “那位先生举手了!请问出价是?”
      主持人伸手指着宴会厅大门方向,聚光灯随即追过去,人群纷纷回头看。
      子馨顺着主持人指着的方向回头,却瞬间呆在原地。
      孟彧慵懒地靠在门边的墙上,抬手随意地比了个内行的手势。
      场内响起顿时一片惊讶的喧哗声。
      台上的主持人激动地对着麦克风喊,“两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两千万!”
      “还有没有比两千万高的!”用葡语问了一次,又再用中文问了一次。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
      “琉花锦玉簪,两千万雷亚尔成交!”
      场内掌声顿时雷动。
      毫无悬念的竞价结果,孟彧直接拍出今晚的最高价。
      子馨越过三两个人望着对面的男人,觉得手心有细细的汗冒出来。
      仿若两人间的人群是虚无。
      孟彧踩着宝蓝色的地毯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姿态随意优雅,比在场的绅士先生们多了一分与生俱来的清贵。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的时候,第一只开场舞的音乐声响起。
      周围的来宾们相邀着进入舞池。
      下一秒,易牧之眼睁睁地看着方子馨,就那么自然地向前走了一步,站到刚刚那个恣意挥霍的男人的面前。
      聚光灯在舞池中央,边沿区域昏暗,子馨隔着低暗的光线望向孟彧,眼神惊讶又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彧伸手牵了她的手,面色波澜不惊,“正好在上面吃饭,下来看看你。”
      孟彧作为集团的幕后领导人,平时鲜少现身,甚至之前子馨在网上也难搜索到关于他的信息,此时旁人正对着他好奇地打探着,只以为是哪家新贵的公子爷,花了大价钱为了搏得那位全场瞩目的漂亮小姐的欢心。
      子馨听着孟彧的前一句话,还不觉得有何不对劲。直到下一刻被他猛地揽着腰搂进怀里,他滚烫的掌心捂上她后腰裸露的肌肤,方子馨背后一麻,浑身颤抖。
      “却没想到,”孟彧俯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哑而浓郁,“我的女人穿得衣衫不整,还与旁的男人调情。”
      被判了刑的方子馨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下一刻,便被男人用力一揽,带着整个身体,往外踉跄了三四步,踩进了舞池。
      “我,我不会跳舞……”方子馨紧张地攥着孟彧的黑色衬衣衣沿。
      幽蓝色调的灯光下,探戈的舞曲带着节奏漫入舞池,一对对成双的男女握着手颈脖交接,优雅灵动的脚步你退我进,默契十足。
      探戈是一场盛大却又沉默无声的对话。
      男女舞者的身体紧紧相拥,面部不带表情,不交换目光。
      男性主导着脚步,女性紧紧跟随。
      彼此之间通过身体的语言探寻一种内敛而抑制的情感,传递出的,却是两性间极致的诱惑和无以伦比的性感。
      手风琴和低音提琴交织,音乐的节奏点压着心跳的节拍。
      孟彧的指节像弹琴一般按压在她的肌肤上,手臂一紧,女人柔软的身段线条没有缝隙地紧贴入怀。
      子馨慌张的抬头,却看见男人妖一般的眼。
      他的黑色衬衣松开了两个纽扣,露出精致修长的锁骨,往上是男人喉结起伏的颈脖线条,然后是他美得妖冶的脸庞。
      他对着她勾起朱色的唇,众生皆惑。却唯有她一人得见。
      孟彧半阖着迷离的眼,埋头进方子馨的软脖侧,深深地嗅了一下,另一只手摸上她圆润小巧的肩膀,往下拂动,一路若有似无地划过小臂,手腕,五指穿过她的掌心,对准指间的缝隙,一瞬间,十指相扣。
      “你好香。”他复而又抬起头,下颌抵在她头顶的发丝上。
      被孟彧带动着手举起来的瞬间,方子馨彻底乱了。
      “我真的不会……”
      孟彧揽着她,用脸颊贴上她的,“你知道tango的精髓,是什么吗。”
      子馨对于探戈唯一的认识,是闻香识女人里面,弗兰克与陌生女子那段华丽高贵又动人的即兴舞蹈。
      然而此时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她,却只能无助地摇头。
      孟彧放在她腰间的手一路往上,抚摸她的脊椎,覆盖上她精致的蝴蝶骨。
      低头,咬向她的耳朵,唇齿间,吐露出答案。
      须臾间,子馨心脏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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