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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车间里热气腾腾,寿亭光着膀子和工人一起干活,当年摁香的那个地方有个疤,亮光光的,像个护心镜他跑来跑去,四处指点江山
一个十分敦实的小伙子过来说:"掌柜的,七号灰色染槽的水冒气了"
寿亭交代一下这边的工作,跟着小伙子走过来槽子边上,放着一桶鱿鱼寿亭先用手试试温度,摇摇头说:"还不行,再加热"那小伙子点头,寿亭又回到这边工人们让出地方,寿亭走上前,一个小伙子赶紧递上一窄条白纸,寿亭捏着纸的另一头,把纸洇进去少顷,拿出来,看了看,又走到车间门口亮光处看,然后大喊:"加一磅零一平碗黑矾,一整饭碗硫酸小心别烧着手,戴上胶皮手套子准备下布"
工人们应声忙活着
寿亭又走到七号槽子跟前那小伙子说:"掌柜的,我看太热了,手都下不去"
寿亭把手放在水面近处,感受一下温度,摇摇头说:"再加热"
小伙子想提出异议,寿亭当时就急了:"你他娘的听见了吗?加热!"
小伙子应声跑过去,再次推上电闸回来之后,寿亭对他说:"在所有?色里,灰最难染染料多了就成了黑或者深灰,染料少了就染不上,全靠这温度水温太低,粘不住水温太高,硫酸就较劲,就能把布烧烂了知道吗?"
小伙子挠着头笑寿亭轻打他一下:"你还想给我当师傅我干买卖以来,辞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师傅你看着!"说着旁边的桶里拿起一条鱿鱼,提着尾部,把那鱼头上的爪子洇到槽子里鱼爪立刻卷起来,寿亭扬手大喊:"停止加热,半桶凉水!"
水伙子随手提过半桶凉入倒入寿亭再试,鱼尾还卷:"把舀子递给我"
小伙子直接舀起一舀子水,寿亭接过来,加入了一半,再试,鱼尾还是卷,又把剩下的半舀子水加进去鱼尾还是卷,但似乎卷得慢了一些了寿亭高喊:"开机,下布!"
七八个工人忙起来,机器轰轰隆隆地转了起来,大卷筒的布从上面流下,洇入槽子之后,又被这一端的机器卷起
寿亭叫过那个小伙
8.指指点点画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