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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时隔半年,施碧玉再游御花园,已经是另一番景象,就连宫中各妃嫔也快变了样。
      华若云仍是持宠而骄,在小亭里戴着虚伪的面具对她娇笑寒暄:“咦?这不是我们宫中最得宠,而且生过孩子的碧妃妹妹吗?被皇上冷落了半年还能起死回生,诸位姐妹真是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再次迷惑皇上!
      “等到姐姐哪一天也被皇上冷落之时,妹妹必定送上良策。”简简单单一句话,施碧玉将华若云气得不轻。
      “哼!没了后台,你这几日的容光焕发不过只是回光返照之象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施碧玉心生不妙。
      另一个紫衫的妃子道:“碧妃姐姐难道不知?施业将军叛乱谋反,前几日已被皇上处斩,整个施家上下,恐怕就只余下姐姐一人了。”
      还有一个黄衣的妃子猫哭耗子道:“逝者已逝,生者保重!碧妃姐姐,请节哀啊!”
      “节哀?她若真是哀伤,就不会在家人被砍头之时,还懵懂承欢……”
      ……
      跑往御书房的途中,施碧玉撞见了入宫为某位妃子请脉的华轻云,她踉跄得差些跌倒,他恰好扶住了她。
      “碧儿,何事如此慌张?”半年不见,他的碧儿清瘦了。他知道上官锦一直将她禁足在白玉宫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轻云,有人说我爹叛乱谋反被抄家砍头了,是真的吗?”她对此事难以置信,上官锦居然杀了她的亲人,而且还把她蒙在鼓里。难怪,他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白玉宫,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施家的事,也不想让她爹有机会向她求救。
      华轻云为她检查着膝盖上的伤势,不顾礼节地径自捞起了那袭长长的裙摆。
      他看着她磨破了皮渗着血丝的钰腿,敛眸轻点头道:“是真的。你也知道的,施将军是个顽固守旧的人,自复国以来,就有许多政见与皇上不合,他自持手握兵权,一次又一次对皇上不敬。半年前,他更是找回了从前的三皇子,联合了几乎近半的群臣密谋,意图另立新主。可惜皇上早已洞察此时,且早有防备,僵持了半年,叛臣尽数伏法,施家首当其冲。”
      说话间,华轻云已经在随身的药箱里拿出外伤药膏和纱布,温柔地为施碧玉包扎好伤处。
      闻言,她心中五味陈杂——
      原来一切起因是她的父亲不对在先……
      在理智上,她能理解上官锦的做法,可在情感上,她不能轻易接受这么残忍的做法。
      不管施业做错什么,都是她的父亲啊,没有他,就没有她,可他却死在了她所爱之人的手中。她该怎么办?是恨,还是爱?
      华轻云看着失魂落魄的施碧玉,一时之间也找不准安慰她的话语,只好先和小雪送她回白玉宫,让她好好休息。她向来是个坚强的女子,他相信她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万万没料到,白玉宫里,是上官锦的等待。
      两人的又一次亲密被他撞见,本以为一场龙颜大怒在所难免,然而,当施碧玉幽幽地盯着他之时,他知道一切已经瞒不住,便压下了怒火和妒火,有些心虚地甩袖离去。当然,华轻云此人,是从此不准再当值为后宫各妃请脉了。作为皇帝,他总有一千种方法让这一对旧情人永远也不能再相见。
      施家的覆灭,对于施碧玉而言,就如同心里被上官锦亲手刺入了一把尖刀,她拔出来是痛,不拔出来也是痛。
      她每日只抱着小晴儿在寝宫里发呆,生怕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好几次,都让上官锦吃了个闭门羹。
      如此日夜煎熬着,又度过了数月,期间上官锦来白玉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据闻,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常常流连在华若云那儿,甚至有几次没上朝,政务也渐渐荒废,引来了多数重臣的怨艾。
      小晴儿长得很快,每过两个月,衣服的尺寸就要换更大的。由于小晴儿对丝质衣料过敏,施碧玉如今的寄托大多放在孩子身上,于是,小晴儿的衣服,几乎每一件都是她一针一线用棉布亲手缝绣起来的。
      每制作一件小衣服,她就想念逝去的父母多一分,也怨恨上官锦多一分……
      薄云淡月谢酒,檀板暗悄收
      斜影栏杆处,趁醉吟,轻旋走
      未必胭脂粉扣,素颜挑水袖
      戏中情意切,只借作,他人口
      此一折,伴弦歌
      可有闻者泪渐落
      台前戏言怎知写书人心事不可说
      幕起,一帘隔
      开场情字婉转可为我?
      笙琴不需多
      ……

温存·施家覆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