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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天上人间[2/2页]

枞尔骑箐 00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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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确实实在那,但很快不见了,所以觉行师父怀疑是我偷了。”
      原来乔衍想着这个,长庆想。
      “嗯,这井翠石就是这样,时隐时现。”长庆感叹。
      村井的井翠石,曾经在月夜响着叮叮当当环珮一样的声音,村人都以为是神石,就像对待敬重的神一样,觉得触摸它都是褒渎。
      “长庆哥,你听到过井翠石的传说?”乔衍突然小声问。
      长庆继续奇怪,现在不要讨论这个的时候啊乔衍,咱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对付海盗吗?
      我的消息对你没有一点吸引吗?海盗的事你不再关心吗?
      “乔衍,我不知道井翠石的传说。”他有点有气无力。
      “数月前井中的两颗井翠石好漂亮啊。”乔衍兴趣盎然,竟没发觉长庆的语气变化。
      “可是很快不见了。”长庆淡淡的。
      “长庆哥,你道它去哪里了?”乔衍笑眯眯的。
      “飞到你天台了吧。”长庆仍是淡淡的。
      “你……你怎知它飞到了我的天台?”乔衍大吃一惊。他那两颗宝贝似的井翠石的确是出现在天台的栏杆,就是他与长庆到大河游玩回来的午后。
      “是的,你可以到天台去看看。”长庆继续淡淡的。
      “不用看了,我已知道它出现在天台的栏杆上。”乔衍不假思索。
      “乔衍,你忘了海盗,忘了鸠山夫!”长庆大叫。
      乔衍如梦初醒,好像由天上回到了人间。暗暗责怪自己的分神、怠慢。
      “是的,长庆哥,我刚才分神了。你继续说好消息吧。”乔衍抱歉的。
      这次长庆在说,乔衍用心在听,但是渐渐的,乔衍的思绪又到了远方,那是天上的奇景,乔衍感觉怎么也抗拒不了。
      这是以前没有的想法吗?或者不是,是他不敢想、认为不能想。而当想法打开,神思就禁不住的飘逸天外。
      长庆的心渐渐升起一股凉意,假若说乔衍为觉行的武功惊奇忽略了对付鸠山夫的消息,那么真的没有什么,但是他,眼前对关乎村子甚至鸡笼镇安危的海盗漠不关心,那么他就不是他心目中的乔衍,而是他看错了的乔衍。
      他突然站起来,说道:“咱们要吃饭了。”
      长庆的脸有点冷,冷的露出漠然。
      而乔衍,又好似一次由天上回到人间。
      当他想道歉,却感觉不到长庆身上一直一直传过来的好似心灵相通的气息。
      是的,他忽略了长庆。
      长庆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乔衍如梦初醒,叫道:“长庆哥,那些消息……”
      但长庆没有答话,走得果断,毫不犹豫。
      乔衍的生活,好似一直充满风雨,是长庆给了他一缕阳光。现而今,这缕阳光已经消失,他的世界,就好像这冬日的阴阴的有点寒冷的傍晚。
      回到家里,他的心在激烈颤抖,也好像要跳出心房。他看到异常严肃的气氛,父亲、舅舅、紫翘,还有几位婆婆,好像严阵以待的坐在大厅,脸色阴冷。
      他半低着头,怯怯的上去打招呼。
      “乔衍,你过来,坐下。”母亲阴冷充满愤怒的。
      乔衍怯怯的坐在旁边,不自觉的低下头。
      “乔衍,你将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说给舅舅、几位婆婆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母亲命令。
      “我与长庆哥赶集的时候,到了一趟得意楼。”乔衍想了好一会,决定从这里开始述说。
      “乔衍,听说你欠家里无心竹的钱还未还清,怎么就去得意楼快活了?得意楼是什么地方?是你去的吗?”舅舅立即逮住了乔衍胡作非为的证据。
      “咱们去那里不是为快活,是为陪……陪一位女子。”乔衍有点结巴,他必须诚实说话,但弄不清与陆宛儿的关系。
      “这位女子是谁?为什么要你们陪她呢?”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
      “她叫陆宛儿,在竹器集市卖竹器的。她被那个高公子请去得意楼,咱们就……就……”
      紫翘瞪大双眼,一副恨不得上去揍乔衍几个耳光的模样。
      “乔衍,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姑娘了?”母亲平静的,但没有善意,更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没有,我……我才第一次认识她。”乔衍脸红的。
      “我知道了。”乔衍的母亲突然站起来,“准备的绳索在哪?把他绑起来。”
      乔衍的舅舅很麻利的取出一条绳索,狠狠的往乔衍身上套,其他人也七手八脚的过来帮忙。
      他的父亲取来一条竹鞭子,狠狠的抽在乔衍的脚上、身上。瞄准了一下头部,终究没有抽下去。
      乔衍只是低着头,瑟缩着,泪水“哗哗”的由脸上滴到脚下。
      “我叫你犯罪,我叫你犯罪。”父亲一边不停的打一边不停的骂。
      当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开始淌出鲜血,他母亲命令停手。
      “乔衍,我说得没错吧,这就是沉迷书本的后果啊。调戏女子、入狱、成为犯人,这些都是你必然的归路。”母亲显得很有先见之明。
      乔衍感到阵阵头晕,绳索缚得让他的身子好像瘦了一圈,手上、脚上、身上,好像无处不痛,周身好像置身炽热的火炉烘烤,泪水早已迷糊了视线。
      我没有调戏女子,他心底暴喊。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让泪水洗刷心上的委屈。
      “海盗出来了,鸡笼镇传得沸沸汤汤的海盗,想不到就是我的儿子。乔衍,你不但是水石竹村的第一个罪人,还是水石竹村的千古罪人。”母亲突然霹雳的骂出来。
      我是海盗?母亲怎会说我是海盗?
      乔衍有点找不着北。
      “妈妈,我不是海盗。”他惊叫。
      “乔衍,你做了海盗,难道你会承认吗?整个鸡笼镇的人都知道了,是你们与海盗一块从牢窗走出去。而且,你不要以为村人都是聋子、瞎子,没有人知道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在菜圃聚会,到山谷去,我们都知道。”母亲声色俱厉。
      母亲“证据确凿”,乔衍能够怎样解释呢?大声疾呼会火上浇油,柔声细语只能表示他理屈词穷。
      对,紫翘下午就看到他一个人在菜圃工作,身边没有海盗同伙,她可以做证。
      “紫翘,我下午就一个人在菜圃,你是知道的。”他有气无力的,渴望紫翘帮他说一点点清白的话。
      可是紫翘的目光转开了。
      他望向那几位一直关心他的、经常与他开玩笑的婆婆,而此刻眼神阴冷,阳光般的关爱不见了。
      他又想到长庆,他会帮我解释吗?他现在也是海盗“同伙”了啊。
      而或者,他已对我的散漫恨之入骨。最少,他眼下是不可能出现了。
      他的祖父母坐在角落,默默垂泪,显然正为孙子的堕落伤心欲绝,乔衍为他们感到内疚,并不指望他们帮忙解释。
      好像关心他的只有妹妹乔栎,正站在母亲旁边,惊恐的用模糊泪眼看着他。
      晚上,乔衍没有吃饭,被绑着坐在阁楼下的间子。母亲说要永远绑着他,让他不能再胡作非为。
      而乔衍与长庆的菜圃可能也要解散了,因为母亲明确说长庆是不良之人,不准乔衍日后与他交往。
      间子漆黑,乔衍蜷缩在一角,把头埋在膝盖上,好像所有都离他远去了,阳光的生活、阳光的笑脸。最重要的是经书、三年之期,他现在连练习经书都不可以,拿什么去面对这些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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