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芷澜见装随后便轻轻起身,将其抱回了房间。竹影摇曳映衬着月下的这对佳人,影子长长的,令人思绪绵延。
迷途之地,往生者的梦魇。裴秋月来到了这迷途之地,景毓知道自己闯了祸只是有着一段距离的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她本以为会得到他的一番怪罪却没想到的是这般冷静。以前她耍水摸鱼欺负小孩子,他都会臭骂她一顿,那时候她刚刚接替妖神,生性过于顽劣,恐怕也就只有裴秋月可以左右。
迷途之地煞气过重,世人避而远之,景毓见裴秋月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走向了那十里花海,想必岳罗伊后颈的那株曼陀罗便是这里的了。
漫天的曼陀罗华径自绽放,红的妖艳似火,恐怕也就只有十里红妆才及得上它那半分美。景毓自然晓得这花的寓意,这里,灵界之神都不敢沾染的及煞之地。便叫住了前面的人:“木头……别再往前走了,我的尾巴……”裴秋月回身,见景毓的小尾巴早已露了出来,人也是一脸无奈的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上前走,再往前走的话,她就幻化为狐形了。
裴秋月停住脚步,探身摘取一朵曼陀罗,任凭其灼伤自己的手也不放开,景毓担心了起来,蹙着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木头,你骂我一顿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裴秋月眼神幽深,说不清楚的思绪。并没有指责景毓什么,只是平淡的语气反问着景毓:“你这小狐狸,不好奇我那徒儿为何会运用幻术吗?”景毓摇了摇银白的狐尾,歪着头若有所思:“她自小在通灵的洛河地界,你又是她的师傅,这有什么奇怪的。”
裴秋月听闻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两百年前,长兄弈星找过我,同我说了灵界水神之女与异界魔君的渊源。自那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保护她便是我的职责了。而她就是岳罗伊。”
景毓听见弈星二字,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眼眸间也没有了平时的灵动:“弈星?他能有什么好事,要不是他的话,我姐姐也不会落得那翻下场。不过你说的水女和魔君的渊源,我曾听我姐姐提起过。不过这和岳罗伊有什么联系吗?”裴秋月知道景毓对弈星心存芥蒂,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阿毓,你一定是误会了弈星。当时你姐姐苦恋上了那凡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景毓白了白眼,只要是替弈星辩护的,她都听不进去,而后也好奇那曼陀罗花的味道,正要抬手摘取,却没触碰到那花,她的手便凭空般的消失幻化一片透明,良久才显现出来。
“堂堂妖界之神,你就这么点本事,平时怎么修练的,如何要众妖归顺与你。”裴秋月数落着景毓,眼底还带着不屑。景毓回道:“我本就生性顽劣了些,不及姐姐。再说了这鬼地方,神都不敢来沾染,你却偏偏来这里自找苦头。”看到裴秋月的手心被灼伤些许,定是有些担心的。不等他答话便又好奇的问了起来:“木头,你还没和我说这和你徒儿有什么关系呢?”
裴秋月看向远处大片的曼珠沙华,叹了叹气道:“她就是那水神之女,此次是来凡界历经两生劫罢了。而弈星是将她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看罢了。”景毓听闻,没有过于吃惊,喃喃道:“原来她就是神界传说那位千秋无绝色的小水女。那那个小少年便是魔君咯?”毕竟修炼千年,总是有点见识的。裴秋月点头不语。
两生劫,她知道。凡是决定历此劫数的,都要经过妄云海边的玲珑古塔,塔内的晦面女煞赐予两生水,喝下那水,便可到凡世应劫。她还听闻那两生劫只能要相爱不能相守之人准备的,只是这千百年来又有谁能渡过那劫数呢?两生水,再相见,却相忘……
天边的云折射出七彩光影,他们也起身离去,与到来相同的是,景毓那灵动活脱的尾巴。
“木头,难怪我总是觉得那小少年身上总有邪魅的气息,这么说来他和我也算是半个同道之人。”
“他早已忘记自己是谁,只记得凡世所经历的这些罢了……”
景毓又悻悻的道:“那你那位好长兄岂不是舒坦自在了,把大麻烦都丢给了你。”
裴秋月听闻无奈的眼角带笑回答着她:“长兄早在几万年前立六界之时便不管这些尘缘事了,再者说,我最大的麻烦不就是你吗?”
景毓听到自己是个大麻烦,随即嗤笑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二人早已没有了刚刚来时的疏离,而她则是双手挽住裴秋月的衣袖,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两生之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