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额吉了。
“大福晋也是挂念您的,今日才出宫,便急着要老奴来接您过去团聚。”
微微点了头,嘴上言语不多,心中却暖极了。
“哥哥可也来了吗?”
“是,乌克善贝子带着阿穆尔进宫见大汗了,晚些时候该能见着……”
“阿穆尔也来了?”
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塔拉嬷嬷笑着点头不语,果真时间是奇妙的,就算是视之为仇的人,经过岁月的抚慰,也变得静好起来。
下了车,眼前便是行宫,说是行宫也不过就是楼一般的建筑,谈不上宏达,却也雅致。
“姑娘留步,大福晋与格格有体己话要说,咱们就外边候着吧。”
雅若被塔拉嬷嬷如此一拦,有些犹豫不肯松开我的手,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将手抽回。
“听嬷嬷的罢,在外头候着,只是盛京城还是冷着,嬷嬷和雅若先上马车吧,莫冻着了。”
“格格……”
“谢格格体恤,雅若姑娘,请吧……”
无暇顾及其他,来不及等婢女为我开门,便直接推门而入,行宫内并不见旁人,一门心思惦念着额吉,顺着楼梯蜿蜒而上,不一小心竟差点被楼梯绊倒。
茫无头绪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二楼尽头有一间虚掩着门的屋子,正伸着手,门却向内开了,抬头便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来了。”
淡然的话却勾起了心中的万般思绪,情之所至便俯身行了大礼。
“女儿哈日珠拉拜见额吉,额吉万福金安。”
“这儿又没有旁人,你跟额吉拘着俗礼做什么?”
言语中那份久违了的亲切,虽不曾属于过我,听起来却是那样的受用。她伸出手拉我起身,顺势握住了我的手,恰好对上她的眸子,眸中的担忧关切毫不掩饰。
“手这样凉,这么大的孩子了,怎就不知道多加衣?”
“劳额吉忧心,听说您来了,女儿欢喜不已,便有些忘了,不碍事,暖和一会儿便好了。”
“快来坐下吧。”
说着拉我坐下,仔细端量着额吉,人似乎较离开之前苍老了些许,仍是那般高贵不可攀的眸子与神情,只是仔细一看,两鬓竟爬上了缕缕银发。
“额吉,您可有保重身体?这才多久不见,您的头发……”
“你和玉儿都不在我身边,难免挂记,如此惦念了几年,白了这些,倒也算是少了。”
默默点了头,虽是不知该说什么,接过她递过的杯子,心中多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悸动。
“这马奶酒是额吉从科尔沁带来的,甚是暖身,喝点吧。”
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笑着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额吉又为我添了些。
“听说,此番不但哥哥陪您来朝,连阿穆尔也来了?”
“是啊,”额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许是提到了阿穆尔,“是你额祈葛的意思,倒是你,可是吃住不安吗?怎比在家还憔悴了好些。”
“无妨,近日有些感染风寒,多喝几杯额吉自家乡带来的马奶酒便好了。”
有些慌张地啜了几口酒,却发现其中有些非同以往的滋味。
“额吉,这酒……味道似乎有些不同……”
“自然是,加了几味寻常的滋补药材,冬日里饮些甘草与芫花是不错的。”
“是,额吉费心了,您也可见着玉儿了?”
“见着了,只是……那孩子心高气傲……其实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她底子好,悉心调理日后还怕无福吗?此次来盛京送你们姐妹的东西,都是一式两份的,只是这酒只送了你。”
“哦?”心里有些疑惑,不禁莞尔一笑,“额吉您也是知道的,玉儿贪杯,最钟爱的就是咱们科尔沁的马奶酒了,若是知道您只备了珠儿这一份儿,定会不依的。”
“是啊,”额吉闻言也笑出了声儿,“这酒虽好,可唯独有孕及产后虚弱之人,绝不可饮,这酒中的乳香、益母草、红花等药材,皆都是有着破血逐淤之效,这芫花虽好,却是能堕胎的,额吉怎好给她?”
脑中轰然一响,似乎有根弦被崩断,手开始了不住的颤抖。
“那额吉……便给了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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