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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宫外,且说韩平原一路辛苦,如今一切都交付礼部,终得以回府休息,可骏马才在府门前停下,便见他的亲信疾驰而来,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密信,叫他看得心惊,当即调转马头,往皇城奔驰而去。
      御花园里,梁勇带着被裘衾裹得严严实实的桑桑,指给她看梁国才有的草木,桑桑安静地听着,却半字不入耳。她不明白为何那样洒脱的义兄,面对谷地的问题,迟迟不肯给自己一个答案,究竟是他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还是他怕自己不能承受?
      “皇上,韩大人求见。”却有内侍官匆匆而来,急喘着禀报,“韩大人正在暖阁等候。”
      “他不是回去了么?”梁勇难得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有什么事这么急?”
      “韩大人没说明。”内侍面露怯色,似乎察觉到皇帝的不悦。
      桑桑忙道:“想必韩大人有重要的事,皇上先去吧,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梁勇眉头微皱,他这妹子分明话中有话,暗示自己她依旧要等那个答案。
      “朕去去就来。”皇帝低声道,继而满面不悦地往暖阁而去。
      桑桑欠身相送,待梁勇走远,才立定回神,将这梁国宫廷的御花园细细来看。
      一样的雕梁画栋,一样的金碧辉煌,唯有方才皇帝指着的那些不在齐国生长的草木,才叫人有身处异境的陌生感。
      大抵因为这里是帝王家,而帝王家的无奈,与国别民族无关,亘古不变。
      而梁国果然是苦寒之地,即便身上有了梁勇特赐的裘衾,静立在雪地里还是很快就让桑桑觉得好似有冷风往身体里钻,正要挪动步子四处走走,后头突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桑桑转身看,却又是方才那小太监。
      “沈姑娘,皇上请您到暖阁一见。”内侍喘着气,难为他雪地里来回奔跑。
      韩平原的突然折返,皇帝此刻又急见自己,桑桑心里徒然升起不安,不及应承什么话,便加快脚步往梁勇方才离去的方向走。她心里有最坏的打算,谷地战火四起了,再或者是父亲……
      “不要!”桑桑的心突突直跳,几乎将这两个字喊出口。
      行至暖阁外,桑桑已喘息不匀,纵百般焦急担忧,也不敢如此狼狈地冲进去见一个皇帝,她驻足调息,努力让自己平静。
      却是此刻,韩平原从里头出来,两人迎面相见,平原脸上有掩不住的尴尬,不过匆匆一句:“皇上在等你。”就转身离去。
      “沈姑娘,请。”门前小太监殷勤地打起帘子,桑桑不得不跨步入内,屋子里与外头冷暖悬殊的气氛,叫她一时胸前憋闷。
      皇帝已换了单薄的衣衫,听见动静走出来,见了桑桑便道:“赶紧将氅衣脱了才好。”
      桑桑则下意识地问:“出什么事了?”
      梁勇见她脸色惨白,知道是误会了,“你放心,不是谷地也不是你家里有事。”眼见桑桑眉目松弛几分,才又道,“是齐国忠亲王遇害,被射杀在下朝的路上。”
      “忠亲王?”
      “对,濮阳舜的父亲。”
      忽而一阵冷风灌入暖阁,是小太监进来奉茶,见屋内气氛冷肃,搁下茶碗便迅速离去,但也是这一阵冷风,叫胸前憋闷的桑桑缓过一口气来。
      “坐吧。”梁勇信步到桌边坐下,指一指边上的坐席,“在朕面前不必拘谨,桑桑,只当我是你哥哥就好。”
      桑桑没有随便,在齐国宫廷的那些日子,早让她明白何为天家威仪,只稍稍走近了梁勇问:“皇上找我来商量这件事,是做什么?”
      梁勇喝了茶方定神看她,缓缓答:“这件事迟早也会有人送信到濮阳舜那里,朕只是在想要不要先告诉他。朕和你家公主大婚在即,他若得知此事,是去是留呢?而这件事传到朕面前,已隔了十日,齐国都城那里该办的事,兴许早就办好了。”
      “皇上若派人去告知他您先得到了消息,恐不是两国相交该有的礼仪。”桑桑道,又自嘲道,“但……皇上已经告诉我了。”
      “朕说了,你我是兄妹。”梁勇浅笑,“所以你是梁国人,朕对你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桑桑一怔,摇头道:“父亲是齐国人,所以我是齐国人。”
      “真的?”梁勇倒没有强迫桑桑的意思,只是说,“如果你的亲生父亲是梁国人呢?”
      “无处寻根据的事,不提也罢。”桑桑苦笑,反接着皇帝前面那句话道,“皇上说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对我说的?”
      梁勇嘿嘿一笑,无奈地摇头,“平原讲朕一定赢不过你,果然是真的了,来,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桑桑先欠身致歉,方道:“我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派军队屠杀我野谷族人,您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来刺杀您。我只记得您的仁厚,所以……”
      “我是谁?”梁勇这般问。
      桑桑愣了半晌,才道:“是梁国的皇帝,是天子。”<

第15章:风波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