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们,又掩了门,退到主子身边轻声道:“太医那里奴婢都打点好了,他们不会多嘴多舌。”
赵舒月摸摸自己的肚子,冷笑道:“你放心,他们多嘴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些老家伙可有眼力了。”
春芽疑惑道:“只是奴婢想不明白,您这样做为什么呢?明明身体很好呀。”
赵舒月再无刚才于丈夫面前的娇态,起身来立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身体,眸中露出厉色道:“那个濮阳舜不是快回来了么,宫里宫外都等着巴结他,我只是想提醒下这些人,谁才是皇上的儿子,我肚子里这个才真正关乎大齐未来的血脉。”
“咱们皇上说过,您是皇后的命格呢。”春芽趁机拍马。
赵舒月这才笑起来,点头道:“不止你要知道,我也要让齐国的文武百官明白,我赵舒月才是齐国未来的皇后。”
“可不嘛,齐国本就该是齐姓人的,这个女皇帝名不正言不顺,难道还想让濮阳氏传承吗?”
赵舒月冷冷一笑:“慢慢来,我会让她想明白的。”
春芽又凑近来轻声道:“咱们派去的人,差不多就在这两天动手呢,就怕万一失手,打草惊蛇,再想动那个女人就不容易了。”
“没事儿,失手的话,就权当是吓吓她好了。”赵舒月笑意深浓,“不是还有濮阳舜么,我不怕她来搅和我和王爷,她又是个烈性女子,即便低贱也不肯屈居我之下的。”
“王妃娘娘,四公主来了。”此时有小宫女在外头禀告,赵舒月忙躺回床上,一切妥当后春芽才去应门,不久雅宓进来,姑嫂二人说些闲话,自不提。
而这一边,齐纪彰来到母亲跟前后,濮阳蕊只顾着看几本奏折,好久才放下来招呼儿子,两人坐定,濮阳蕊又闷了半晌,才道:“按理说你们夫妻间的事,不该朕这个长辈多管闲事,可彰儿,你是朕儿子,赵舒月再怎么好,也是个外人,对不对?”
齐纪彰不语,却不料母亲之后说的话,叫他陷入了困惑。
“太医说了,你媳妇根本没见红,身子比谁都好,她闹这么一出,究竟是给你看,还是给朕看?她是个聪明人,朕只盼她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彰儿,你了解她吗?”
是日,齐纪彰没有再折返妻子那里,宫女传话说四殿下有要务出宫,带话只请王妃好好休息,彼时赵舒月不以为意,但三四天后不见到丈夫出现,心里开始有淡淡的不安,待整整十天没在后宫见到齐纪彰,她意识到夫妻间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而此刻,皇帝下诏,直接在半路上册封濮阳舜为忠亲王,继承其父亲的爵位,而前往颁诏的使臣,竟然是齐纪彰,从这件事有传闻,到两日后齐纪彰正式离京,莫说进宫看一看舒月,竟是连半句话也不曾带给她。
赵舒月尚沉得住气,春芽终憋不住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下?”
“那天他离了我,是去见了他母亲,他们母子说了什么我是猜不到,但他这半个月不见我不管我,想必一大半原因在他母亲身上。”赵舒月长舒一口气,闭目道,“我能忍,就怕他们耐不住寂寞。”
“可是公主,好像那个沈桑桑安然无恙呢,王爷就这么去了……”
赵舒月一扬手,示意春芽莫再往下说,她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三日后,齐纪彰在半途和濮阳舜一行会和,阔别数月,再见面,一个宣旨一个接旨,如今齐国最耀眼的两个男子,在爵位上已然平等,只是一个是女帝的独子,而另一个是女帝最亲的侄子,谁也不敢猜测他们的将来。
“表兄节哀。”礼毕后,齐纪彰说了这一句,略带哀伤道,“舅父的灵堂还未撤去,几位侧妃的意思,是希望等你回家再做决定。”
“听说父亲的身后事都是殿下在操办主持,濮阳舜谢过!”濮阳也很客气,对于都城的事早就了然于心,此刻不过陪他做一场戏。
二人又寒暄几句不关痛痒的话,不久队伍又该启程,齐纪彰的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却久久不见他要找的人。
濮阳舜看在眼里,从他身边走过来牵马,稀松平常一句:“恭喜殿下将要做父亲,王妃有喜的好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了。”
齐纪彰一愣,他当然懂濮阳话里的意思,既是这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遂直截了当地问:“桑桑在哪里?”
濮阳舜已上马,回身瞧了瞧队伍里的人,笑眯眯道:“她若要见你,自然会出现。”
“是吗?”
“走吧,本世子……不,本王赶着回都城查明父亲的死因,事情总不能就这样结束吧。”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挑衅,是齐纪彰从未见过的模样。
“母皇之所以搁置此事,也是想等表兄回来,亲自给舅父一个交代。”齐纪彰却淡然回应,平常地翻身上马,他抑制住想要回头去找人的冲动,和濮阳一起引马而行。
其实就在不远处,某一乘灰色的软轿里,桑桑目睹了这一切,自从濮阳舜告诉自己赵舒月有了身孕后,她就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出现。
但为何此时此刻,她还有心痛的感觉?
第23章:见到他,真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