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对桑桑的问候,改日本王再登门。”
言罢离去,柔之都来不及相送,只等他们走远了,才折返来妹妹床前。
得知齐纪彰离去,桑桑的精神倏然放松,柔之瞧见,便问:“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但姐姐不希望你辛苦,若是要了断的,便了断干净吧。”
“姐姐。”桑桑伏入她怀里,闷了许久才呢喃:“不知为何,我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
“我总觉得是自己负了他,我明知道他要娶赵国公主,明知道他有许多无可奈何,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还是义无反顾地陷进去,等到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都好像看到了怨恨和伤心,我不忍……”
“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
“姐姐。”桑桑哽咽道,“并非他伤害了我,是我伤害了他。”
柔之道:“当初问你是否喜欢四皇子,你模棱两可,如今姐姐再问你,你可有答案?”
“我想、我……”桑桑沉静下来,脑中是一幕幕过往纷纷乱乱地跳跃着,轻咬嘴唇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颤,她好像记起昨日烧得昏沉时,嘴上有过一记冰凉的触碰,于是思维又跳跃到梁国的冰天雪地,跳跃到那强势的一吻。
“怎样?”柔之追问。
“不喜欢。”这三个字吐出,桑桑直感浑身释然。
柔之也不意外,只道:“你明白自己要什么就好,姐姐经历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
桑桑明白,腻歪在她怀里撒娇,“只要姐姐能随时这样抱着我,就满足了。”
柔之摸摸她的额头,已没先前那么滚烫,静了半晌忽而尴尬着脸色道:“丫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这一边,濮阳舜正要准备去刑部拿父亲一案的卷宗来看,还未出门便有下人来报,说四公主到了,此刻正在老王爷的灵堂上香。
“太妃知道了吗?”濮阳舜淡淡地问,完全没有要去迎接的意思。
侍者答:“娘娘已经过去了。”
“你带我的话,烦请太妃作陪,我这里要去趟刑部,不能相陪。”说话已穿戴齐整,随口便吩咐,“去备马。”
灵堂里,齐雅宓自己上罢香,又替雅宣上了香,礼毕方与闵氏行礼,带濮阳蕊的话说:“母皇请舅母时常进宫去坐坐。”
闵氏应着,引着雅宓往厅堂去,一壁问下人:“王爷呢?”却只得到濮阳舜去了刑部的回话,一时尴尬,不知如何与雅宓交代,四公主却大方从容,“我也不是来找他的,日后总能相见。”
闵氏笑应,到得厅堂落座,正吩咐下人奉茶,雅宓突然又问:“听说沈姑娘在府里养病?”
“已经回去了。”闵氏道,突然想起她和濮阳舜那一段,又念桑桑的身份,心里明了几分,便小心说话,应道,“昨夜都是我在照顾,今儿一大早她姐姐就来接走了。”
大家都是聪明了,有些话自然不必多说,雅宓拿捏着分寸,问了些想问的话,知道今日注定见不到濮阳舜,便也不再久留,跨出王府的一瞬,她很想去找沈桑桑,可她是公主,又怎能纡尊降贵去见一个平民女子,不甘心也好,不服气也罢,她必须稳住。
且说公主出行,自然是浩浩荡荡的依仗,雅宓端坐辇内心不在焉,也无暇去看外头的光景,突然车身猛烈一晃,旋即重重歪倒,她从座位上被抛下,只听得外头的人纷乱高喊着“有刺客”“保护公主”。
雅宓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一边是吓得四肢僵硬,一边是跌落时摔伤了胳膊,被闷在辇车里,完全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外头很快又静下来,雅宓正发慌,车帘突然被掀开,濮阳舜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探身进来单臂将自己拦腰抱起,等出了车辇,才发现外头的局面已被控制。
“有没有受伤?”濮阳问。
“手……”雅宓吓得说不出话,又因是他来救自己而心里发热,竟答了一个字便滚下泪来。纵然她是最从容大方的四公主,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来人,搀扶公主。”濮阳舜最终还是把她交付给了侍者,很快有轿辇过来,雅宓被迅速送回了宫里去,待他善后赶回宫中,太医已为雅宓疗伤包扎。
女帝立在殿门前,寒风将她得衣袍吹得飘逸,阖殿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濮阳舜站在他身后,也是许久的沉默。
“你们都退下,舜儿留下。”濮阳蕊终于开口,随着宫女内侍的离去,殿门合上的一瞬,她方回身来看侄儿,低沉着嗓音道,“我不愿失去你们任何一个,可照这情形,朕迟早要做真正地孤家寡人。舜儿,那件事你真的不再考虑?”
濮阳舜淡然相对,“臣已经对皇上表明心迹,堂堂男儿,言出必行。”
“不要扯这些。”女帝微恼,“朕是你的姑姑,你是我最亲的侄子,我要听你的心里话。”
濮阳从容应道:“姑姑,我说过了,侄儿配不上雅宓。您若强迫我娶她,我也不能违抗,可是雅宓不会幸福,我给不了她幸福。”
第26章:高处不胜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