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纪彰总还算冷静,他对沈桑桑说过那句话,他不放手她就不能到任何人身边去,所以他笃定至少眼下,沈桑桑不会背信弃义。
“强娶容易,你我的身份,有什么事不能做的?”他苦笑,可又道,“也许将来我做的所有事都会有所图,而这件事已变成这样,不如让我随心所欲一回。”
看着哥哥如此,齐雅宓的心很痛,她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因为她、因为赵舒月曾给他带去了什么伤害,母皇也说,她之所以要帮赵舒月一同来隐瞒那件事,就是怕哥哥知道自己那一夜做过什么而疯狂,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甚至……更是他博位的筹码,天下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这般残酷的事实?
为了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到后来连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心话,什么才是随口说来敷衍人的,到最后连自己都记不得,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皇室里很多悲哀,就是由此开始的吧。而眼下她要做的,就是让哥哥把沈桑桑留在身边,这样赵舒月才能接近她,才能……去害她!
“哥哥,你就是太多忍让,才让大臣们、宗室们,甚至是濮阳舜觉得你懦弱好欺负,他们已经习惯了你的相让和隐忍,不论是人和物,你能得到的,永远是别人剩下的。”
“雅宓!”年轻的皇子微有怒意,低喝,“不要再说了。”
“我不说容易,可是哥哥,你真的甘心?”齐雅宓翩然旋身,一边步出一边道,“我若是你,就去把沈桑桑抢过来,失去的爱慢慢弥补给她,女人而已,多花些心思总能哄回来,女人再如何强大,也会屈服在男人的柔情蜜意下,更何况你们曾经是美好,而她如今又真的放下了,忘记了?”
妹妹的话越来越远,齐纪彰却陷入沉思里去,少时有丫头进来通报说:“四公主回宫去了,管家已带人亲自相送,公主说这样就好,不必麻烦王爷。”
他懒怠说话,只是摆手让丫头下去,一个人静坐在桌前,耳畔一遍遍反复着雅宓的话,他反省自己的隐忍是不是过分了,是不是不仅没让别人觉得他宽容仁厚,而是更让他们觉得自己懦弱无用?
“来人!”从沉默中爆发出的两个字,惊动了外头的侍者,怯怯地进来问何事,但听主子吩咐,“备马,我要出去。”
众人忙去忙碌,有小丫头进来服侍他更衣,玉带束上身时,还是让人去告诉妻子说:“问问王妃安排家里哪一边的屋子给沈桑桑居住。”
丫头愣愣地看着他,主子说的是沈桑桑无误,但是那个姑娘不是要……
“发什么愣,赶紧去。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齐纪彰瞪一眼,自行穿戴齐整,阔步往外头去了。
这样的消息传到赵舒月这里,她对着旁人是善意大方的笑容,连声答应着,吩咐丫头们去收拾比邻自己的卧房,众人散去只对着春芽时,赵舒月才露出狰狞的得意之色:“看来齐雅宓也不是蠢女人,而有些话果然是她比我说来得更有力。罢,本来我还算计如何将那个小妖精弄到身边,眼下可好了,人家主动送上门来。”
春芽轻声道:“主子实在想处置沈桑桑,在外头……”她哑声比了个“杀”的手势,又道,“何苦弄到身边?”
“死有何不容易,可她一个人弄得那么多人鸡犬不宁,总得让她死之前,也为我所用一番吧。”赵舒月冷笑着,竟是近日来最心满意足之事,愉悦地闭上眼睛要休息,嘴里再吩咐春芽,“你去盯着点,叫他们好好收拾,人之将死,咱们也让她过几天舒适的日子。”
春芽默默应了,转身去忙碌。
而桑桑这里,两日没见到濮阳舜,空荡荡的心便时不时会去想一些遥远的事,而她最担心的,又莫过于谷地、家人和那些可怜的野谷族人,此刻坐在桌前清算账目,却时不时扶额叹息,念叨自己来到都城那么久了,好像除了卖酒赚了不少钱,除了把人家皇子王爷的感情搅得一团糟,实在是毫无建树。其间还去两国游历了一番,真是雅兴的很呐。
当然自嘲是一回事,个中的无奈,桑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此刻手里抚摸着那一方小锦盒,是义兄在完全不知彼此身份下就丢给自己的东西,意外的是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想要打开盒子的冲动,固然好奇心重,却本能而坚定地遵守着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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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强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