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则逗她:“你想我做皇帝吗?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这个小皇后管得过来?”
桑桑才不着急,反而淡定道:“你不能学学梁帝,为了雅宣废除后宫?”忙又正经比了个嘘声,“往后咱们不开这样的玩笑,没得惹是非,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总之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我还能走出这个天牢,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
眼看着濮阳舜虎起了脸,桑桑忙道:“我没提死字,真的没有……啊……别挠……”
两人闹做一团,哪里当眼下待着的地方是逼仄的天牢,外头的狱卒们也好不奇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敢情里头二位,是借地方来谈情说爱了,可是这一次事情有多严重,连他们都知道,为何这两个当事人,却这般闲情逸致。
深宫之中,从天牢归来的雅宓静坐在镜台前,镜中的她依然高贵美丽,可周身掩不去的寂寞和孤独,几乎让灵魂都摇摆不定,是否要继续驻留在这副躯体里。
雅宣走了,雅宸也走了,如今深宫里只留下她和母亲,可母亲和自己的心早就疏远,茫茫天地间,她堂堂的齐国公主的心灵,竟没有一处可以依靠。母女不亲、姊妹分离,而她甚至没有朋友,除了对着镜中的自己,环顾四周,竟看不到一张可以信任的脸。
齐雅宓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一步步沦落到这般田地?
如果父皇还在,如果母亲没有篡位,如果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进行着,那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吧。说到底,让自己变得如此落寞孤寂的,终究是濮阳氏,而濮阳氏耀眼的那个男人,更彻彻底底负了自己。
伸手触摸在冰凉的铜镜上,本想摸一摸镜中的自己,可着触手生凉的感觉,忽而叫她清醒,缩回手摸摸自己温和的脸颊,镜中的人不是自己,她不该执着于此,真正的自己是温暖的,有血有肉的,可以欢笑可以痛苦,她还可以有美好的人生,她可以的。
“可我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齐雅宓深吸一口气,将酸涩的泪水吞到心里,她不想哭,哭又有什么用?
此时小宫女悄悄而来,轻声道:“公主,皇上正往咱们这里来。”
“是吗?”齐雅宓忙对镜理了理妆容,用蜜粉将脸上的哀愁掩饰,不多久母亲便出现在眼前,行礼让座,少时侍女们便都退下了。
雅宓亲手烹了茶,奉于母亲。
濮阳蕊饮过,连声赞女儿的手艺,但仍幽幽叹:“方才过来的时候,宫里一派冷清,心想偌大的宫闱竟只住了你我母女二人,实在太奢侈了。想着将来你再下嫁,宫里就真的没人了。”
“所以女儿还是不嫁了,永远留在您身边。”
“何必说这样孩子气的话。”濮阳蕊放下茶杯,细细端详女儿后道,“你去过天牢了?”
“是,因为您在忙,所以和周福说了一声,也不等您应允就去了。”雅宓素直地回答,又道,“去了也好,很多事心里就明了了。”
女帝正色道:“丫头,这件事发生到现在,朕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背离当时在朕面前说话时的气势,朕如今眼里瞧见你的,好似已无心恋战了。”
“什么也瞒不过您,事实正是如此。”齐雅宓很平静,又为母亲斟茶,顺手再递过精致的茶点,“方才顺路买的,宫里的点心不过那几样,也想请母亲尝尝外头的味道。”
濮阳蕊推开,沉色问:“为什么?你没有自信?”
“不是没有自信,您说过,我是公主,我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想得到濮阳舜,有何难的?”雅宓面色淡定,眼神坚毅,从天牢走了一圈,竟好似看透人生百味,又微笑对母亲,“您说过,要我一辈子记得自己的尊贵,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堂堂正正地得到一份感情?濮阳舜即便眼下屈就,他的心也不会属于我,甚至憎恨鄙夷我一辈子,那我再如何尊贵,也毫无意义,因为在我最重要的人眼里,我贱如草芥,自私卑鄙。母皇……宓儿不想要那样的人生。”
濮阳蕊沉静了,虽然心有不甘,可突然为女儿的心胸感慨万千,这才是她濮阳蕊的女儿,她终究领悟了那日自己对她说的话,放手才是洒脱。
“好吧,朕不强迫你,不过这件事也变得尴尬了,你若不出面,谁来为沈桑桑打圆场,谁去送那个人情给濮阳舜?沈桑桑注定逃不过了。”濮阳蕊冷笑,支着额头道,“朕还寻思着,不论此事如何收场,势必该有一个人去给赵舒月一个警告,让她明白自己身份的轻重。至于赵践那里,几个儿子正斗得欢,他哪里还有心思管嫁出来的女儿,等文书一来一回,事情早过去了,朕根本没当一回事。”
“是该给赵舒月一个警告,可是女儿希望您能多为四哥想一想,至少去警告她的那个人,绝不能是四哥。”雅宓心中所想所系,更多的还是为了别人,她伸手挽了母亲,似央求,“赵舒月小产一事,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女儿不想四哥到那一日发觉全天下都当他是傻子,所以这件事女儿想去对四哥认错,母亲,可以吗?”
“丫头,你不说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说了可就实打实地拿刀去剜他的心,再说你不是不希望朕破坏了他们夫妻的情感,可你说过了,他们之间还能没有芥蒂吗?”濮阳蕊发现女儿和自己最不像的地方,就是她太善良。
“这不一样,不一
第19章:输得高贵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