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的秋天很短暂,夜风已冰凉入骨,带着桂花香卷来,甜腻之中,更多了一份凄然之色。
此时夜已深沉,桑桑在这寝殿外的长廊下,于风口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公、公主……”终于有一个小宫女捧着风衣凑近,她们的主子自皇上带着沈家夫妇离去,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晚膳也没有用,暮色降临后,她就站在风口里没再动过。
“什么?”意外的,桑桑竟给了反应。
“您会冷,披上吧。”小宫女怯怯地说着,已伸手将厚厚的风衣给桑桑兜上了。
果然,身体的热量不再是随风而逝,已僵硬地四肢不禁颤了颤。
“公主,您进去吧,再站下去该着凉,病了可就糟了。”小宫女见桑桑没有不悦,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桑桑回眸看着这个清秀的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吧,自己不过虚长他一两岁,她或许是出于职责才来关心自己,但也可能,是真的担心,若想成是真的被关心,是不是会好受些?
某人勒令自己不许生病不许受伤,不许有一丝半点的不好,可他明明离得很远,摸不着看不到,自己却努力地遵守着这个承诺,那又何苦去伤害眼前这个人的心呢。
“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一愣,以为桑桑要生气,惊慌地跪下回答:“奴婢叫玉响。”
“怎么写?”
“玉佩的玉,响亮的响。”小宫女怯怯地回答。
“很好听。”桑桑却笑了,伸手搀扶她起来,柔声叮嘱,“往后除了必要的礼仪,我不叫你们跪,就不要跪,你们不跪我不会生气,跪了我反而觉得不自在。”
“奴婢记着了。”
桑桑又嘱咐:“说起来这宫里的人我还都不认得,往后你就在我身边吧,再有谁过来跟前,你便都告诉我名字。”
玉响连声答应,因见桑桑和颜悦色,便再说了一次:“公主,您进去休息吧。”
“好。”桑桑应了,可是她站得太久,腿脚有些麻木,不得不搀扶玉响,即便如此也走得很慢,自嘲地笑了几句,忽而问:“你记得自己的生辰吗?”
“记得。”
“你娘告诉你的?”
“是。”
“是啊……谁不是娘亲告诉的呢。”桑桑轻轻一叹,不久回到屋里,方才在风里大概是冷得麻木并没什么感觉,此刻回到暖暖的屋子里,好似冻僵的身体开始回暖,四肢百骸就宛若蚂蚁噬咬般生疼。
“夜里不能食姜,公主就喝几口热奶暖暖吧。”玉响端来热奶请桑桑喝,她表示自己喝不惯,只要了白水,勉强喝了半碗。等四肢缓过来,就觉得头疼脑热再坐不住,由玉响服侍着稍事洗漱,便躺下了。
身子放平后,空白了许久的大脑开始运作,回忆过去种种,回忆今天的一切。她沈桑桑的人生到今天,一切似乎从头开始了。
她的生辰不再是十月,而是确确实实的九月初十,她不是没有见过娘亲,沈政仲告诉她,三姨娘就是她的亲娘,当初之所以仅留下这一只镯子,也是为了有一天桑桑能凭着镯子认祖归宗,当然沈政仲只知道桑桑是私生女,却不知道她竟是梁国皇家血脉。
&n
第59章:病中呓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