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纪彰不以为意,反坐了下来说:“下作?可若非如此,我怕是见不到你,即便你愿意见我,濮阳舜也不肯放人吧。偏那么巧,你竟独自往城里来。”他指着桑桑方才坐的地方道,“坐下吧,再吃一些,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你到边关来做什么?”桑桑立定原地,对他报以提防之态。
齐纪彰笑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身为皇子,身为皇族唯一的继承人,到自己的国土走一走,还要原因吗?”
桑桑敌视着他,语气沉沉地说:“你最好别对濮阳舜打什么主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什么样?”齐纪彰似有几分薄怒,冰冷地说着,“我们之前的情分,就这样了?对我连几句寒暄都如此吝啬?”
“不要提情分,我宁愿没有那一段。”桑桑决绝地说着,“郡王爷,到今天您还要跟我提情分?我以为您变得更成熟了,看来还是错了。”
这话让齐纪彰听着很不舒服,沉默了半晌才道:“若说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呢?在梁国那么久,你果然更美了。”
“那您看过了,能放我走了吗?”
齐纪彰再次失望,便淡淡地问:“你会告诉他见到我的事?”
“当然会,您不是说了,到自己的国土走一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桑桑一想到自己失踪了那么久,濮阳舜该如何着急,就无法原谅齐纪彰。
“那我现在就去函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他眼下有大事要做,哪里能顾及你,不如由我来照顾你一些时日,等他归来?”齐纪彰语气轻浮,显然故意要惹怒桑桑。
桑桑却不怒,只笑:“好啊。”
“真的?”
“我会坐等他来接我。”桑桑那自信的笑容,不啻对齐纪彰的侮辱,“即便你不去送信,他也必定会找到我。”
齐纪彰站起来,目色阴鸷,甚至带了几分恨意,“那你就慢慢等他来吧。”
桑桑不语,亦冰冷地看着他,齐纪彰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可桑桑却又突然叫住他,他回眸时眼中那星点希望,却旋即在桑桑的话语中湮灭。
“你会杀赵舒月吗?”
“不知道。”齐纪彰揶揄,“你关心她,似胜过我,可她曾经那样对你。”
“她只是全心全意爱你罢了。”
“她只是想做皇后,她爱的是皇后宝座,不是我,我和她不过是彼此利用。”齐纪彰深邃的目光锁定在桑桑身上,“此生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曾经放开你。”
桑桑一震,朝后退了几步。
“慢慢等着吧,我也想看看你的濮阳舜究竟有何等通天的本领能找到这里。”齐纪彰看似气势凌人,可离去的背影,却只是落寞。
房门被粗暴地关上,层层栓锁的声响静止后,就又听不到任何动静了,方才随着齐纪彰进来时有仆人模样的人又送来新鲜的食物和水,桑桑在这屋子里住上三四天都没问题,可她怎么能呆三四天,濮阳舜一定会疯的。
奈何门窗牢固,周遭寂静,桑桑连半个人都找不到,莫说逃出去,就连找人带信都不现实,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但与此同时,桑桑最大的担心,就是齐纪彰出现在边陲的原因,她怕他会伤害濮阳舜,怎么也不会相信,齐纪彰只是要来看自己一眼那么简单。
这一边,濮阳舜放下军中大事,只要找出桑桑,此刻亲信心腹前来报告,竟叫他吃了一惊。
“他怎么来了?”
“王爷,恐怕沈姑娘……”
“必然是了。”
既然有了齐纪彰的踪迹,要找出他来,对濮阳舜而言易如反掌,但事情就那样奇怪,不等濮阳舜去找齐纪彰,人家第二天就先自动送上门来了,大方得很。
濮阳舜按着心气,没有一见面就问桑桑的下落,一来他势必不会回答,二来没得叫他奚落一番。
可齐纪彰却不那么客气,四处瞧瞧后装模作样地问:“听说你把梁国公主带出来了,怎么不见人?”
“她是自由自在的人,现在不知在哪里快活,殿下若想见她,怕只能自己去找了。”濮阳舜很素直地告诉他人不在,倘若自己死要面子,他却说出桑桑下落来讥讽自己,实在没有意思。
齐纪彰也晓得濮阳舜不是轻易能被激怒的人,便不再纠结桑桑的话题,直截了当地将来意说明道:“母皇派我来视察军情,是密旨,所以不能对外人道。”
“我明白。”濮阳舜看他一眼,却问,“不知王妃娘娘到京城不曾?”
“该是快到了,可惜我们不曾在路上相遇。”
“先恭喜殿下,就要做人父了。”
“要比表兄先一步了。”齐纪彰面上冷凛凛一抽,皮笑肉不笑地把话题再兜回来,“母皇的意思想必你已经收到,谷地势在必得,若可以,一举击溃赵国是她所愿。”
濮阳舜不紧不慢地回答:“赵国再弱也非一朝一夕可击溃,我这边折子已经递上去,改日殿下回朝还
第9章:不欢而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