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怔了怔,淡淡一笑,“妾身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
雅宓叹:“若人人都能像您这样,天下便太平了。”
闵氏又说:“王爷在世时,是一心希望将来能还朝于齐氏皇族的,虽然不知道舜儿会如何抉择,可他应该不会伤人性命。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妄加评论朝廷之事,但从前听王爷时常提起一二句,看看如今的局势,也是明白该变天了。可怜公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雅宓苦笑:“舅父果然心怀仁厚,还想着要还我齐氏皇朝,可偏偏我齐家子弟不争气,要不起这么重的江山。罢了罢了……我何苦去操这些心,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未可知。”
闵氏忙劝:“公主且宽心,舜儿将您托付给妾身,就不敢有所怠慢,务必要将您养好才是。”
雅宓淡淡笑了笑,忽而又想起一事,问闵氏:“沈桑桑在这里住过,您喜欢她吗?”
闵氏面上不禁黯然,怅然叹一口气:“很招人疼的一个孩子,模样品格都没得挑,虽然野谷族出身,可谁计较这些呢,偏偏……”
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沈桑桑和雅宓还有濮阳舜之间的纠葛,一时觉得很失礼,渐渐噤声,反是雅宓从容而笑:“您不必太顾忌,事已至此。”
闵氏实则也对濮阳舜的未来很好奇,她并非不喜欢雅宓,可濮阳舜不喜欢呀,他们有着婚约,而如今沈桑桑也死了,却不知他们两人最终会否结合。
雅宓也才出闵氏的心思,笑道:“我和表哥……不会在一起。”
闵氏瞧她勉强的笑容,还有那好似从心底冒出来的悲伤,经历过男女情爱的她,又岂能不知道个中的悲酸,一时心疼不已,劝慰一句:“月老将您的红绳好好攒着呢,公主且养身体先。”
这边厢,濮阳舜带人离了都城,都城之外三军集结,声势浩荡威武,惹得城内百姓诚惶诚恐,抑或有胆大的官员尾随出来,可濮阳舜手下岂是等闲之辈,半个也不叫他们接近了将军。
而齐纪彰仍旧还在赶往都城的路上,当一天一夜之后他跑至城门下,势单力薄地带着十几个亲兵入城,对比那列阵城外,几乎占尽所有平底的濮阳舜的兵马,堂堂皇子真真被衬得落魄不堪。
而濮阳舜及其手下兵马都对皇子的行踪视而不见,由着他进城,本以为齐纪彰还会来纠缠要和濮阳舜见面,可他到底还是识趣,先回了城。
都城内,王府自齐纪彰入城一刻起,本层层保卫的岗哨自动便散了,似还给王府一片清净自由之地,只是被带进宫软禁的赵舒月仍旧没有音讯,当齐纪彰风尘仆仆回到家时,只听下人告诉他,侧妃被带走了。
另两位母亲指婚的侧妃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平日里都不敢和齐纪彰说几句话,自然对这件事也不敢有任何看法,在丈夫面前应个景便走了,回想临别前赵舒月的温情款款,对比此刻家中空荡荡凄凉的氛围,无尽的失落从心底冒出来,齐纪彰偶尔会有那么一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
齐国的局势呈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状况,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模样,濮阳舜顺顺利利地带兵抵达都城,却除了将四公主接入王府,再无其他动作。皇子齐纪彰依旧避居在王府之中,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便好似看破了权势利益,不愿加入斗争。
而此时此刻,朝臣们真真按耐不住,支持齐氏皇朝和濮阳氏族的大臣们分为两派,明争暗斗欲瓜分朝廷大权,甚至有官员在家中遭遇暗杀,相比赵国皇室斗争,齐国如今面临的,竟是官员的动荡。
反观女帝、濮阳舜,淡定冷漠不为所动,至于皇子齐纪彰,根本无力挣扎,齐氏皇族最大的势力在九皇叔齐泰去世后,便如同散沙,如今看来,却是齐纪彰为自己断了后路,他又怎么会想到,太子赵彭会如此愚蠢,为了坐上龙椅,最后赔了江山。
此时桑桑一路跟着韩平原入了齐国境地,作为异国使臣,韩平原必须想齐国上报行踪,虽然没有透露桑桑的行踪,可她的存在还是被女帝的探子查获。
探子们快马加鞭一路将消息传递到都城,周福闻悉惊讶不已,待告之女帝,濮阳蕊却只是冷然一笑:“猜你那些奴才,就做不成这件事,这沈桑桑命格硬着呢,怎么会就这么死了。梁勇那小皇帝,还真是有些本事,学会耍花招了。你看看,若是我齐国未来的皇帝但凡软弱无用一些,齐国帝国的地位,岂不是要拱手相让?”
周福又问:“是否要放行他们接近都城?”
“不必阻拦了,等他们走到,咱们这儿也该有个结果了。”濮阳蕊冷笑,稍稍阖目后
第26章:女帝宣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