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舜却很冷静:“皇上要赵国的江山,臣打下来了。”
“好,你要什么赏赐?”濮阳蕊感慨,“什么什么赏赐,朕要把整个江山都给你,舜儿,让我们濮阳家执掌这个国家吧,齐氏曾经带给我们痛苦,朕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和这江山有瓜葛。”
“那雅宓呢?”濮阳舜反问,又道,“臣所求,一道接触婚约的圣旨,接触臣和雅宓的婚约。”
濮阳蕊目色锐利:“雅宓命不久矣,你一定要再刺激她?”
“刺激她的,是她的母亲她的兄长,我和她之间的事,早已经解决。”濮阳舜朝后退了半步,离女帝稍远,“您不用把这些事,强加在臣的头上。”
“濮阳舜……”
“姑姑,您真的希望濮阳氏继续这个皇朝?”
“不然呢?齐氏还有可靠之人?”濮阳蕊却主动一步走近侄子,“若传位给纪彰,他一定会在朕死后诛杀濮阳氏族的人,你觉得天下还会太平?”
“可他终究没有谋反逼宫,我不在京中,他随时随地……”
“就他那些能耐?”濮阳蕊冷笑,“知子莫若母,他的心思朕比你明白太多,他不是不想谋反逼宫,是他做不到。但凡有那么些能力可以和朕抗衡,可以抵抗你的势力。他早就坐上这把龙椅了。”
女帝阔袖一振,指向后方龙椅,“朕千辛万苦得到这一切,不能白白断送在自己儿子的手中,他是个孽障,孽障就不配坐在这把龙椅之上。舜儿,姑母这样恳求你,都不行吗?”
濮阳舜蹙眉不语,女帝继续道:“你也该知道了吧,沈桑桑没死。”
“姑姑不提……我都忘了。”濮阳舜渐渐淡了君臣敬语,“是姑姑派人杀她的,是不是?”
濮阳蕊只道:“有一天你也会有子女,成了父亲你就明白了。”她幽幽叹,“让你做皇帝,就这么难?”
“姑姑,您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椅子。”濮阳舜淡然,“那一日我站在赵国的大殿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赵彭……”
“不要把他和你相比,这种畜生配吗?”濮阳蕊喝断了侄子,沉甸甸阖目后再睁开,“舜儿,姑姑要你做皇帝,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濮阳氏将来不受迫害?纪彰若得帝位,必然迫害我濮阳氏族人,可你会袖手旁观么?你一定会反抗,到时候……他就没命了。”
濮阳舜一怔,只听姑母继续说:“不想我的儿女再生悲剧,当初朕走上这条路,就已经不可挽回。除非你我现在都死在这里,不然绝不能让齐氏重新夺回皇朝。舜儿,答应我。”
濮阳舜深深蹙眉,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帝所想的竟然那么遥远,几乎所有的人只想到了齐纪彰会报复打击会迫害濮阳氏族人,却都没想到他会反抗,而他一旦反抗,又徒增杀戮,齐纪彰真的未必有命活下去。
“其实你心里也并非不想,只是被道德所缚,觉得这样做不好。”濮阳蕊放下犀利锐利的目光,拿出极大的耐心,“可事实上呢?谁做帝王都无关紧要,历朝历代多少朝廷更替皇室颠覆,可所求的,还不是百姓安宁?你会成为最好的帝王,你不会把经历放在打压报复上,舜儿,答应我!”
又一遍重复这句话,濮阳女帝一遍遍地对侄子说“答应我”,正如濮阳舜从未正面回答萧致慎的话,正如他对桑桑说的许你天下,他的胸怀内,何曾不装着这个江山。不然他为何要浴血奋战拓宽疆土,不然他为何要继承父亲的衣钵,安邦定国。
“周福。”女帝一声令下,但见周福捧着冠冕而来,身后小太监也恭恭敬敬捧着朝服,那时一声新作的龙袍,金银丝线绣成的巨龙盘旋其上,气势骇人。
“侍奉新帝穿上龙袍。”濮阳蕊吩咐着,一边又唤人,“六部官员入殿。”
众臣等在殿外,只见里头人头攒动,一时都不知要发生什么,好容易见个太监出来,嚷嚷宣召六部官员,一时人心紧绷,有灵活的人找出在里头侍奉的小太监问话,便有濮阳舜正在换龙袍的事传了出来。
殿外顿时陷入聒噪喧嚣,或惊或喜,或震怒或悲愤,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站在门侧的齐纪彰,他也听见了这个谣传,可似乎还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愿相信,直到有官员出来,招呼所有人:“赶紧回去换衣服,皇上要颁旨退位了。”
“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说了……”
第27章:新帝登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