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江明将头微微抬起,用下巴指了一下这些宫人,慢悠悠的道:“这些宫人是干什么的啊?又准备带到哪儿去啊?”
禄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些宫人,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马江明,面上竟有些难色,似是不太好说出口。
马江明见他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就来了气,啐了他一口,低声骂道:“狗奴才,我在问你话呢,你是没长耳朵听见呢还是没长嘴巴回话啊?用不用我再给你讲一遍?”
禄才见马江明似乎是动了气,忙使劲的笑着,那笑都使劲扯着嘴巴,只快要将嘴角扯到耳朵根子上了,白净的脸庞也因此变得有些通红起来。
“马掌事,瞧您说的,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敢不回您的话呢?只是,奴才刚刚从圣上那里出来,圣上特地吩咐过,不许奴才在外面多一句的嘴,您也知道,奴才胆小,不像您,在圣上跟前儿倍得宠,奴才害怕惹恼了圣上,这颗脑袋便要搬家了。”
一听禄才说是圣上吩咐的,马江明心中立时警觉起来了。
出于一种本能,他突然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正元宫,想到了皇上自天皇山祭祖拜天归来后带回的那名女子,莫不是都跟这些有关?
为何自己居然这几天一点儿也不知情?
马江明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恐慌,那恐慌瞬间便四散到身体各处。
以往,皇上身边的任何事情,不论是前朝的还是后宫的,不论是朝臣的还是嫔妃的,自己永远都是第一个知道的,皇上也总是第一时间会告诉他,而后交由他去办。
可如今,这几天的事情,很明显的,连他都被蒙在鼓里,反而这个不起眼的小宫人禄才,这几日频繁的出入皇上身边,难道这其中有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再往深处想一些,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为何自己会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是皇上不愿意让他知道,抑或者,皇上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了?
一想到这点,马江明只觉浑身像是长了刺一般,站立难安。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他有着如今的地位,连一般的朝臣嫔妃都要讨好巴结于他,莫不是都看在他是皇上贴身掌事的份儿上,如果他从此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么,他的存在,在这宫中还有何意义?
马江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面前仍旧一脸憨厚笑容的禄才,心底只觉十分的厌烦,只恨不得立时便一巴掌甩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
可这里是太极宫的门前,他没有任何理由,禄才也没有任何过错,若是他真的在此时此地打了他,被旁人看到,再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更对自己不利了。
马江明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按下心中的怒火,略微踱了两步,又转过头道:“禄才啊,你可要想明白了再说话,虽说是上头不允许你在外多嘴,不过,待我进去这太极宫,很快便也会知道到底是何事,我这话,你是信,还是不信?”
禄才愣了一下,笑容凝固了片刻,立时又像小鸡啄米一般,只不停的点着头,有些讨好的笑着连连道:“那是那是那是,马掌事的话,奴才自然是信的!马掌事,您跟在圣上身边却是有多久了,怕是要比奴才的年龄都要大了,圣上对您,自然是要另眼相看的,在圣上跟前儿,奴才连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马江明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却并不吃他这一套,面上略有些冷意的笑道:“你小子心里明白就好,那,如此说来,你现在是多嘴呢,还是不多嘴呢?”
听马江明最终绕了一圈,还是问到这件事上来,禄才又一次的愣住了,目光闪烁,面上为难之色也再一次的浮现出来。
马江明倒是也不催他,只是背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远处天空之下,太极宫高高的殿顶。
又过了一会儿,禄才像是心里想明白了,一咬牙,看了眼身后的宫人,向前行了一步,来到马江明身边,仍然是半躬着身子,微伸手将马江明向前请了几步,离那些宫人稍稍远了些,这才低声快速的道:“马掌事,奴才确是不敢有瞒于您,日后奴才还要仰仗着您多多提拔指点呢。其实说起来,在奴才看来,此事却也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过得两日,怕是这宫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的,只是圣上现今还不欲太多人知道罢了……”
听得禄才罗里罗嗦的半天,一堆话却是没说到一句正点儿上,马江明听得不耐烦极了,又啐了他一口。
“狗奴才,别弯弯绕绕的,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听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捡要紧的说,我还赶着时间回去伺候圣上呢。”
“是是是是是是……”
禄才吞了一口唾沫,又继续低声道:“奴才身后的这些宫人,都是圣上吩咐奴才精心挑选的,刚刚圣上又让奴才带去殿中,亲自过目看了一遍,嘱咐奴才好生训话一番,然后便要送去正元宫当差。”
果然是正元宫!
马江明眯起了双眼。
见马江明没接话,禄才瞄了他一眼,又接着低声道:“大概也就这两日,正元宫就要进新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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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动静与打探(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