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松陵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要发生不好的事，就说：要带带我嘛，我是好吃懒做的追随者，俺董山可不是。
董海新说：带你干啥？养你啊！他不是追随者，也是追随者生的。
田翠又问：你们到底要干啥？
董海新说：要干啥？总有事干，这事你别问我，要问你问董队长去，是他让带的人。只是让带过去，没有说要向你们解释和汇报，你问我，我也懒得搭理你们。你看你们惊的，肯定心里有鬼。
田翠说：董山不在。
董金海拉着董黑心说：听说董山在河坡那边，自己立户单过了。在这儿，还真是找不到他的。
董黑心拿脚踹了董金海一脚，说你妈的你不早说，让老子白白跑这儿来。然后，又嬉皮笑脸说，也他妈的没有白来，兔子肉好吃。于是，带着几个人又奔河坡而去。
田翠见他们奔河坡，赶紧跟了上去。
董山和李凤娟也在吃饭，见黑狗汪汪汪地叫，赶紧出来看，出门就看到了董黑心一行气势汹汹而来，忙问：你们干啥。
董黑心说：队长让带你。
董山说：带我干啥？
董黑心说：干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挖河逃跑，搞婊子败坏风气，私下打猎，收入不上缴，肥自家。更大的错是，还敢把改良的婊子弄到村里当媳妇，严重影响村里的形象。
董黑心说着，上来拉董山。
那黑狗汪汪汪地叫着，要扑上来。
董山让黑狗别叫了。
这时候，田翠也赶到了，拦在董黑心面前。
董黑心一把扒拉开她，险些把田翠推倒。
李凤娟也从茅草棚里走出来，想去拉董山，董山示意她回去。
田翠过去，拉着她的手回茅草棚里了。她生怕李凤娟怀着身孕，被推倒了，摔伤了可是两个人。别看田翠让董山赶走李凤娟，可娘毕竟与儿子亲，儿子不舍，她也无奈，遇到事情了她还得帮儿子照看着李凤娟，心里还是疼的。
董山回头给田翠说：娘，帮我照顾凤娟。然后，慢里斯条地向董黑心说：走就走，又没有犯法，走到哪里都不怕。
董海新说：就是嘛，好好的，你怎么这么紧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董山跟着董海新他们三人向外走去，边走边琢磨，他们带我过去到底干什呢？董山一路走一路琢磨。董海新催促着，走快点，走快点，一个男人，又没读过几天书，咋像书生一样磨磨蹭蹭？说着，在董山的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董山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踢什么？
董海新说：咋！我就不能踢你啊？踢你是教训你，等下可能还有比踢更难受的。
董山嘀咕了几句，便不做声了。
董海新把董山带到董黑子的家，董黑子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抽着旱烟袋，悠悠地吐一口烟说：董山，你过来。
董山低着头，向董黑子走来，到了跟前说：黑子叔。
董黑子说：叫队长。
董山仍然低着头，双手搓来搓去，低声说：队长。
董黑子说：董山，你要好好交代，绝不能有抵抗心理。
董山说：交代啥。
董黑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董山，你媳妇儿哪来的？村里都说是婊子从良来的，你今天得说清楚。还有，你打猎的收入为什么不上缴？还听说你私自逛黑市，买老鼠夹子换面，严重扰乱市场秩序，还有，就是挖河逃工，思想品德严重有问题。
这当儿，董海新插话说：董山家最近日子好得很，家里的面缸满满的，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就着兔子肉吃杂面馍馍呢！说到这个，他砸吧了一下嘴，脸上的那个伤疤随着他砸吧嘴跳动着，犹如一把镰刀在割草，说：那个兔子腿是真香啊！
董黑子哼了哼鼻子，似乎也闻到了什么：嗯！还真有一股香味。不过，他知道董山有一双巧手，捉只野兔子也正常。
董海新又砸巴了一下嘴，口角滴出一串口水来，说：这香味是从我嘴里飘出来的，我刚才去顺带啃了一丁点儿。
董黑子说：董山，难道你不知道，天上的，地下的，水里的，土里的，都是队里的，弄到手里了都得缴公，不缴公就往自己嘴里放，那是贪公肥私。
董山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家抓的还有几只老鼠呢！本来琢磨着下午煮了，那我就送到队里缴公吧！
董黑子脸一黑，说：哪个要你的老鼠？我说的是兔子。
董海新这个时候插话说：队长，要不，先让他们把那碗兔子肉缴公吧！我刚才吃了半个兔子腿，嘴里香透了，现在没有得吃了，老是想咬舌头。
董黑子没有回答。
董海新想，没有回答就是默许了，兴奋地说：队长，我去把那碗兔子肉端过来。说完一溜烟跑出了院门。
董黑子继续审问董山：你要说清楚，媳妇哪来的？兔子还是小事。还有，挖河你偷跑，这事也得检讨吧。婊子的问题，也必须要说清楚。
董山嘀咕半天说：没事！
董黑子问了半天，董山总是回答没事！让董黑子上火了，他一拍桌子：我说董山，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你的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一些，你前不久去集市上找女人是不是？挖河时候肚子跑了，就是为了去把这改造的婊子领回来是不是？
董山说：这岁月，去集市上哪里找婊子？你倒说说看，难不成你知道？
董黑子：去……董黑子一想，也是，现在新社会，没有风月场所。
董山说：队长，您也知道那是胡言乱语。
董黑子说：那你说清楚，你去集市上干啥去了？
董山支吾半天说：没事。
董黑子说：他娘的，你当我是傻子？
董山说：没事。
董黑子说：那还不说清楚。
董山说：没事。
董黑子说：他娘的，你就反反复复给我说一句“没事”就真没有事了？你抱着这种侥幸心理来应付我？我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队长，你就这么应付我？
董山心里一惊，心说：一会儿问媳妇哪儿来的，一会儿又问面哪里来的，一会儿又说挖河逃跑的……这董黑子一会提了很多问题，就是没说今天重点要针对哪个问题，看来，目的就只是针对我了，非要找个问题不可啊！不觉生出些害怕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他一想到还有个董村长，有村长在，这黑子翻不了天，也就又有些希望来。
这时候，董海新正端了兔子肉回来，一边走一边嚼着，满院子飘满兔子肉的香味。
董黑子就唬着脸说：你个吃货。
董海新端着
第29章 云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