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姑娘的不是,就是偶有所感罢了,若是恰好戳中了珍姑娘的什么不悦之处,我就先给珍姑娘赔个不是,还望珍姑娘原谅则个。”
裴簌有些微讶地挑眉看了钱双一眼,按理来说钱双这时候不该这样同陈珍对着干,就像那位从头到尾便一言不发的魏大姑娘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就是了,且若是看到时妤昭出丑,不该是他们钱家也喜闻乐见的事情吗?
怎么这位钱二姑娘却好像是……替摄政王殿下怼了陈珍的样子呢?
若不是知道钱家同皇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只怕是在场的人都要以为,钱双这是在给摄政王殿下卖命呢。
不过这位钱二姑娘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那张嘴也是尖酸刻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想说憋一憋,别当面叫人难堪,尤其是对淮阳侯府的政敌荣国公府,每回她们瞧见的,都是魏家的大姑娘叫这钱二姑娘给说得无地自容的模样。
听说三个人还是情敌呢,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钱二姑娘要同摄政王殿下先结盟,干掉魏家姑娘的样子?
“既然珍姐儿这般说了,孤若是不答应,就是孤的不是了?”见陈珍扑过去将钱双掐死的心都有了的模样,抿了口清茶的时妤昭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了一句,“只是孤的文采不佳,若是做不妥当,还望大家海涵见谅才是,到时候,可切莫笑话孤才思浅薄。”
“殿下说笑了。”众人都不是傻子,哪里敢说这样的话?于是就见那位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才微敛着眸思忖。
花园之中,一干人等皆屏息凝神地等着,时妤昭不开口,在场的也没几个人敢随意说话,等了也不知多久,不过想来该是差不多约莫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听到那玄衫金绣的女子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
“十年锦绣在,山河不见哀。
陌上人如玉,今衣为谁裁。
天明熏笼倚,何道是尽才。
归期无尤问,台前自作猜。
踏歌长袖舞,阑珊蓦见槐。
香吹帘打起,花缀是落埃。
撩弦轻胜瓦,书尽红尘灾。
青冥三尺路,白绫妄作捱。”
音落的时候,花园之中还一时落针可闻,直到裴簌回神头一个开始抚掌之后,众人才稀稀疏疏地回神开始夸赞起来。
“殿下果真好文采,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没想到今日来,竟还有这样的收获,待臣女待会儿归家之时,只怕是又要叫家父家兄逮着说上许久了。”韩太尉家的姑娘心直口快,众人知她性子,倒也不觉得她是逢迎拍马。
时妤昭也笑,“韩姑娘说笑了,韩太尉和令兄都是极有才名之人,哪里有这样夸张。”
“这可不是臣女夸张,当年殿下作《临安赋》以赠丞相大人,流传开来之后,臣女的父兄可是坐在一处研究了这曲《临安赋》一日一夜,殿下也知道,臣女的父兄皆是醉心学问之人,有什么惊艳的文章,总是少不得要研究上许久,若是待会儿臣女回去同父兄说了,只怕是他们都得羡慕臣女的好运气。”
“就你最会哄孤开心了。”
“这哪里是臣女在哄殿下,分明是殿下自己的真才实学。”
“你啊。”时妤昭无奈地摇头。
一旁的云珠也笑,“可不是,但这回,丞相大人只怕是要颓靡一阵子了。”
“为什么?”一旁的韩姑娘有些不明白。
“这还有为什么呀?因为殿下这回所作的诗文,不是给丞相大人的呀。”
众人一愣,随后都齐齐笑了起来,连裴簌都忍不住发笑,时妤昭有些无奈,云家的这个女儿也是个活宝,一直以来都叫云敛父子宠着,就给宠得没边儿了,听说裴昀见她的时候,都总要揉着额角无奈长叹。
据说当年裴昀还问过云敛一句,“我看你这个妹妹啊,是嫁不出去了。”
于是之后裴昀就叫云家父子追着好生教训了一番,这平日里的时候啊,裴昀什么都可以说,然这云家的宝贝女儿,那却是绝对不能说的。当然这个道理,裴昀是在被教训完了以后,才明白过来的。
且之后他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时妤昭跟前的时候,还叫摄政王好生嘲笑了一番,丝毫没有说要替他出头的意思。
摄政王殿下说,“云大人已经来告过罪了,不过孤瞧着,这回你是找打,即便是孤,也不能帮你什么了。”
55、临安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