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
而且时妤昭也分明感受到裴昀对陈殷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以往裴昀不是没有看不顺眼的人,可是他一贯是那种在人跟前都是三分笑意的狐狸,几时有这样初见便给人下马威的时候?
无奈之下,时妤昭只能唤来候在窗外的桑靳,“你将陈公子先送回驿站,方才要说的话孤也说得差不离了。”然后转眸看向陈殷,“其余的事情,待你入京之后,孤会安排时间再召你进宫的,你不必担忧,现如今你该做的,只是拖延常德大长公主要给你定亲的事情,孤不希望,将来看到荣国公府同南阳侯府搭到一处去。”
“是,殿下放心。”
时妤昭弯了弯唇,“你先回去吧。”然后转头,就发现自家丞相瞪着自己的眼睛越发瞪得圆了些,一旁的桑靳在带人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要多嘴一句火上浇油,“丞相大人,陈公子生得,是不是不比您差?您这神色,不会是嫉妒了吧?”
裴昀转眸看他,脸上原本恶狠狠又委屈巴巴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只有恶狠狠,没有什么可怜巴巴了,眼睛微眯,看着桑靳嘴角一挑,“看来桑大人,如今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些,本相突然记起待会儿姐姐会带着外甥到本相府上做客用膳,桑大人说,本相是不是该劝劝姐姐,这日子,还是自己过比较好?”
桑靳一噎:“……”你狠,老子先不惹你,给老子等着,追回媳妇儿以后老子看你还怎么猖狂!
待这书房中终于只剩下时妤昭同裴昀二人之后,裴昀这才不自觉松了口气,时妤昭还支着脑袋笑笑地看着他,裴昀同她目光一对,忍不住别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有些脸红心跳。
“喂,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先是要告假,缺席围猎之行,现在一来就对人家陈殷敌意满满的,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听着时妤昭语音含笑,裴昀突然很想挠挠自己的耳朵,耳尖痒痒的,有些难受。
“臣……臣只是……只是想来同殿下解释一句,臣不告假了。”
“嗯?”时妤昭一愣,随后眉梢微挑,“不告假了?”
“是。”裴昀还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块青砖,“臣先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臣身为当朝丞相,岂能随意缺席围猎一事?之前是臣任性,还望殿下恕罪。”
“裴昀。”突然,时妤昭的声音微微凉了下来,少了笑意,带上两丝意味不明,“你进宫前,难道不是想的如何同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孤无言以对准你的假吗?”
裴昀一愣,猛地抬头去看时妤昭,却只见她面上神色淡然一片,望着自己的眼神无悲无喜的,让裴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着实是不对劲。
他同时妤昭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两人虽不敢说对彼此当真已经是知根知底,可是有时候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知道彼此是几个意思,他了解时妤昭,时妤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的不错,自己刚进宫的时候,着实是那么想的,可是为什么方才却反口反得干净利落?
裴昀突然心下一凉,面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变,透出两分苍白。
时妤昭眉间一紧,扬声道,“款冬。”
“奴婢在。”听见传唤,款冬自门外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太医院,请林太医过来一趟,丞相身子不适,让他看看。”
“是。”
“不必了!”裴昀突然出声,款冬才刚要走,叫裴昀的突然一喝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时妤昭也有些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裴昀看上去有些慌乱,抬眸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匆匆垂下眼睑,“臣无碍,只是方才思及一些事情,有些乱了心神,回去歇歇便无事了,劳殿下担忧,是臣的不是。”
时妤昭又打量了他两眼,见他着实只是面色微白,神色微惶之外,着实还能算得上是活蹦乱跳,便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款冬下去,便道,“既如此,那你便回去歇着吧,围猎之事就如你所言,孤会交代下去,让礼部安排的。”
“是,臣告退。”
时妤昭摆摆手,当看着他转身出门的时候,时妤昭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仿佛……
当真不对劲。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神色一怔,随后拈着一缕头发把玩的手一松,窗外风来,吹得青丝拂面,带着两分痒意……
72、做什么如临大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