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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状似无碍地和她说话,声音里也没多少虚弱感,但是地窖里充斥着的血腥味却骗不了人。叶倾心里盘算着,小声说道:“公子,你好像受了不轻的伤啊,不要紧吗?”
      谢恒没有回答,地窖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那把利剑却纹丝不动地横在她脖子上。
      “小院里应该有伤药,我去给你找一些吧?”叶倾提议道:“公子放心,很快我就回来。”
      滋。火苗自烛台上燃起。
      叶倾微微往后侧头,却只能看见男人如墨的头发和线条优美的下颚,苍白如纸。
      “能不能把这个剑拿来,实在是渗人得很。”
      叶倾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剑刃,笑得干巴巴的,谎话张口就来,脸皮羞耻心什么的那都是浮云。“上次真的是个误会,我怎么会那么不自量力地算计你呢?公子大发慈悲放过了我,我说什么也不会恩将仇报啊,公子你说对不对?”
      垂眸瞥了一眼那剑刃,叶倾就知道这是玄铁所造,而且很不巧,这还是她的得意之作——所以这把剑有多削铁如泥她再清楚不过,只要他手抖上一下,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真的,我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叶倾僵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剑刃一松,从她脖子上拿开了。
      谢恒从她身后走出,将长剑放置于桌上。他身量太高,又穿了一身黑衣,整个人仿若骤然降临的夜幕,极具压迫感。鲜血侵染的黑衣最多只能看出湿漉之感,他所走过的地方,却留下了一连串血迹。
      若不是坐下的时候他身形晃了一下,只怕叶倾就被他的云淡风轻骗过去了。
      “那我这就去找药。”
      叶倾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刻就抓住了梯子往上爬,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天昏地暗,乌云滚滚,就好似暗夜之中掀起的狂潮,漫天的风沙尘土迷蒙所有的视线。叶倾闭了闭眼睛,笼着手心里的火光就去了屋子里,拿了一些金疮药和绷带,又端了一盆水。
      她望着青竹院的大门,很有逃跑的冲动,咬了咬唇还是重新回了地窖。
      谢恒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凌乱的黑发散落,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呼吸虚弱,不仅是脸色还有唇色都透着一股子冰冷的青灰色,好似病入膏肓一般。
      叶倾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发出了轻响。
      她慌忙朝谢恒看去,后者已经睁开了眼睛,冷冷盯着他。
      叶倾露出一个仓皇的笑来:“我把药拿来了。”
      谢恒坐直了身体,方才那股子虚弱感立刻从身上褪去,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他似笑非笑道:“回来了啊?还以为你要逃跑呢。”
      “怎么会呢?”叶倾顿时一个激灵,“公子是一个明理之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而且外面天色蹊跷得很,去外面还没有呆在公子身边安心呢。”
      “你说得没错,我不会滥杀无辜,不过暗算过我的人就很难说了。”
      啪的一声,药瓶滚落倒了地上,叶倾忙不迭滚下来捡,抬起头时却和他的视线相撞,僵了僵。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她蹲在他脚下好似卑微的丫鬟一样,这情况实在是不妙得很。
      “你紧张什么?”
      “不紧张啊,我手滑。”叶倾连忙爬起来,将手中的药膏递过去,“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做人当是公子这般吧。”
      “哦,可惜我不是人啊。”
      “……”叶倾。
      谢恒手指一动,药瓶就飞入了他掌中。
      干涸的血肉和衣裳粘在了一起,叶倾只是看他扯开衣裳的样子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了衣服的遮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血肉,叶倾这才发现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最狰狞的一道伤口从他的肩膀斜划到了腹部,深可见骨,若是再重一些,大概身体就被一刀劈开了。
      叶倾不敢多看,靠着墙壁盯着地面。
      谢恒给自己上药,动作之间,冷汗直冒。
      “那个白衣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叶倾下意识就否定了。
      他冷道:“想好了再说。”
      “不不不,还是有关系的。”叶倾努力寻找着理由,说道:“他是我好友的哥哥,一直住在这里,还算有些本事。所以这次京城动乱之后,我就想来他这里避避难。”
      叶倾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
      “这里有个铸剑房,里面放了不少兵器。”谢恒问:“你的短剑出自他手?”
  

21 再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