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还没确认关系,致远从两人十二岁起就每日和夏绪一起上学、放学。高中时致远成了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几乎每一天都有女生在小区门口等致远出门或回家。
夏绪开始疏远他,和学校风云人物在一起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可不想无端成为被诅咒的对象。
致远偏要和她一起走,夏绪早上迟迟不出门,他在楼下等不到,就跑上她家去敲门,夏绪的母亲特别喜欢致远,总是笑脸盈盈邀他进门,后来干脆让致远来得再早一些,让他在自己家吃早饭和夏夏一块上学。
致远满口答应,干脆在夏绪还没起床之前就去她家,去她房间吓醒她。夏绪没办法,为了躲他,在他来家之前就出门上学。
冬天的早晨天还不够亮,夏绪一向怕黑又怕冷,她为了驱散不安,每天就是在上学路上抱怨致远,碎碎念都是拜方致远所赐自己才要在大雾弥漫的早晨感受着超低温。
这么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惯常的抱怨声迎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回答:“你那么多抱怨,我饶不了你……”背后突然响起,吓得夏绪一拳打在声音来源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
声音那么熟悉,转过头去看见捂着鼻子的人竟然是致远。
“致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夏绪看到是他,一边笑一边掰开他的手,竟然流鼻血了,赶紧用手把他脸上的血擦去,致远捏住她的手,夏绪的手没有温度,致远的手好暖。她突然觉得很热,低下头,致远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好痛。”致远的声音都融进大雾,听不太清。
“对不起,我是被吓到了所以……”夏绪道歉被打断。
“不是鼻子痛。”致远说:“见到我不开心吗,你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可能,我怕你嫌我妨碍你和别的女生……不想被你讨厌。”这倒是真心话,喜欢致远的女生个个都过分貌美,还主动得像是在皇帝面前争宠一样,用尽手段怒刷存在感,恨不得把自己全部交给致远。
夏绪看到她们就心生自卑。
致远看着她,做了个鬼脸,然后扯她耳朵,“竟乱想,我永远不会讨厌你。”用力地把她揽入怀里,“我爱你。”致远的耳朵见证了她心跳加速的过程,胸膛还感受到她一起一伏的心。
渭林从梦中惊醒。他以梦中夏绪帮他擦鼻血的动作擦了一下脸,她的冰凉好像现在还停留在脸上。
他曾说过永远不会讨厌她,睡梦中残留的爱情被带到了现实来。摸了摸胸膛,那里是感受到她的心跳动的位置。
他现在为什么会那么恨这个女人?渭林不知道,他企图回忆。
“夏绪,致远,夏绪,致远……”渭林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感到血气上涌,他的心再次被莫名的愤怒占据,理智被憎恶压倒,他站起来,大叫一声,走了几步,把放置于书房作为装饰的一个大花瓶摔碎。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两个名字他就会失控,唯有杀死夏绪才能解了这刻骨铭心的心头恨。
响动惊扰了安湘竹,她挺着大肚子走到书房来。看到满地的瓷器碎渣,地上赫然躺着一个香囊,安湘竹捡起香囊,时隔一年多,熟悉的味道再次传来。她看着渭林,气得满脸通红,用力把香囊扔在他身上,并且给了他一个耳光。
伴随着传来的沉香味和梨花味,渭林也认出了那个香囊,是安湘竹的妹妹安湘雅的。
“你竟然私藏这个贱人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当初和她不简单!”安湘竹说着,失控似的开始对渭林拳打脚踢。渭林怕她大动会动了胎气,自己一点都不敢动,任她拳头和巴掌落在身上、脸上。
安湘竹打累了,渭林的脸上全是掌印和抓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他感到浑身发烫。扶安湘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面前,开始解释。
“湘竹,我不知道花瓶里会有个香囊,我发誓,在这之前我绝不知情。”此刻的渭林在安湘竹面前像个乖巧的孩子,不,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像个没有脑子也没有灵魂的人。行为变得呆板,眼神变得呆滞。
安湘竹还在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往事浮现在眼前。
第九十九章催眠(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