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是因为有这一手,所以前期司马伦为今天的哗变做准备的时候,睿亲王才没有盯得太紧,而是和雨青把全副心思放在了战场上。
司马伦未到宁安之前,睿亲王就收到了线报。三十万援兵,领头的却是翊?的舅舅,沈澈早已料到来者不善,所以就安排了人在京中部署。接应的人,正是安南侯。
司马伦的正妻及在朝中担任职务的两个儿子、未出阁的小女儿全都被睿亲王的手下控制了起来,运出城外,藏了起来。
大将军的妻儿失踪,皇帝不愿让朝中更多人知道,于是私下命安南侯调查。安南侯当然知道人在何处,所以这破案,就遥遥无期了。
当司马伦的妻儿被安置好,以及安南侯受命调查的消息被传去宁安前线。按照时日来算,情报就该今日到。睿亲王和司马伦说话,听起来只能说出些色厉内荏的毫无威慑力的话,也是因为分了心在等这情报。
现在,睿亲王终于亮出底牌了。
一只飞镖从远处射来,正好插在衙门大门的门柱上,飞镖附着一个锦囊。不知是哪里射来的,更不知道是谁射来的,目标是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暗器吸引了,司马伦身边的人已经紧张了起来,他们猜想是睿亲王的人干的。
“别担心。”睿亲王从容的气度又重现,他拔下飞镖,拿出锦囊里的东西,摊在手里给司马伦看,“信了本王说的话了吗?”
那是一块玉佩,是妻子临行前要给司马伦随身带着而被司马伦拒绝了的玉佩。那是妻子陪嫁的玉佩,已经跟随她很多年了。
“现在,我们来谈条件。”睿亲王等司马伦看见玉佩后,神情从将信将疑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担忧,他便收起了玉佩,对着容弃微抬下巴,容弃心领神会,与僵在原地的司马伦擦身而过,带走了被他挟持的柴仲和柴霁。
“你是怎么做到的?”司马伦嘴唇颤抖,脸色发白的看着睿亲王。
他临走之前,为了防睿亲王一手,早已派重兵把守府邸,却没想到还是被睿亲王的人的手了。问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后悔了,睿亲王的人连被皇帝在深山藏起来的平田公主都能偷走,更不必说他司马伦的府邸在明处的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了。
睿亲王微微一笑,不打算回答司马伦的问题,但司马伦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讽刺。
“首先,关闭城门,将顾恺垣绑了来;其次,向所有人承认,虐杀士兵的真凶是你而不是雨青;再次,安抚哗变的士兵,本王和睿亲王妃免去究责;最后,只是告知,本王将和雨青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你对统领权死心罢。”
司马伦不再说话,他还能说什么呢。领了皇命,带了三十万人来,竟还是收拾不了睿亲王和那个女人。现在还被他摆了一道。
不择吉日,不看吉时,婚礼就在今日举行。
虽然司马伦及其士兵不喜欢奚雨青,城内的百姓却很喜欢这个女将军。
得知今晚便是睿亲王大婚,城内的绸缎庄将自己仅有的一套喜服拿了出来,作为贺礼。
胭脂坊则负责为雨青打扮。
大家还找了个好命婆为雨青上头。
仪式再简单不过,没有大摆宴席的计划,只这一对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拜过天地便是礼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夏姑娘,我终于等到你了,还好,十九年不算长。
两人一同步入洞房,没有人闹洞房,却早已有喜婆将花生、桂圆、枣子,以及莲子、瓜子、栗子撒在了新床上。
新房很安静,今晚的宁安城在喜气洋洋中迎来了难得的一夜宁静。大家在无情的战火中看到了久违的喜事。因着冲喜的念头,众人心头都铺洒了一层消失已久的喜悦。大家甚至开始相信,这场婚礼之后,好事就会接踵而至,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睿亲王和雨青同坐在新床沿,后者静坐不动,睿亲王紧张得掀起新娘盖头时手都在抖。烛光映照下的新娘美丽得不真实。看惯了雨青平民男性的扮相,再看今晚的她,睿亲王有些喘不过气。
盖头被解开的一刻,两人四目相接,雨青看到脸色绯红的睿亲王,难以抑制地笑了,笑声很轻,很温柔。
她脸上就一直挂着这种羞赧而幸福的笑,执起他的手,带他到桌前。倒好合卺交杯酒,端起一杯给他,自己举起另一杯。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
“娘子。”睿亲王放下酒杯,痴痴地说。
又逗得雨青笑了。
“你不叫我吗?”
“相公。”雨青低着头。
烛光明明灭灭,妻子的脸忽远忽近。今晚的她言语明悟,尤其举止可爱。睿亲王牵起雨青的手,吹灭蜡烛,将她抱着放到床上去。
“啊……”本是柔情的时刻,却听得雨青一声惨叫,“大傻瓜,床上全是坚果,是新婚第一夜就要谋害本王妃吗。”
“哈哈,对不起。”睿亲王虽然说对不起,言语中却毫无歉意。他好喜欢她那一句“本王妃”,从此以后她就真正只属于他。他们可以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了。
一把将所有坚果拨到地下去,伴随着清脆的滴滴答答声,睿亲王压在了雨青身上。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但是今晚之后,他们会变得更加亲密。
“我等这一刻等了一辈子了。”他在她耳边柔情地说。
“一辈子还长着呢。”雨青的声音那么轻柔,像是很远。
第一百四十七章成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