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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妖师家中常设术法,更别提玄字门这类正统门派。
      怎会有妖族冒如此风险,主动前往那处,只为盗取尸首出来。
      裴瑜忽地蹙眉,迟疑着问:“你确定...没有看错?”
      杨奇颔首:“我多年修炼术法,对妖气更为敏感。况且玄字门布下阵法,对方此行不算轻松。”
      尸首,生魂,玉佩...
      难不成去玄字门的,就是青平吗?
      裴瑜微怔,忽而攥紧掌心:“她受伤了吗?”
      杨奇明显愣住,抿唇道:“师门以除妖而立,所用手段自会狠戾些。”点到为止,没再多说。
      玄字门虽除妖无数,亦曾有失手之时。妖族对师门弟子大肆屠杀,至此后,山中布守愈加严格。
      兄长多年来从未出山,更不会对外树敌。如今尸首妖族所盗,不知会落得何种下场。
      万一他受对方迁怒...
      杨奇未敢多想,忙重重做礼道:“还请姑娘帮忙,保我兄长尸身周全。”
      话落,周遭安静。
      天地间,似仅剩下蝉鸣。
      山雀缩回布袋,身体蜷缩着,悄然观察动向。
      宸扬抿唇,沉声提醒:“裴瑜,该走了。”
      脑中想法纷乱如麻,难以摸清头绪。
      裴瑜双眉紧蹙,许久才开口,声音轻如喃语:“此事我可以帮忙,但若你有一丝隐瞒...”
      她抬头,眸中难掩狠戾,“我不会放过你。”
      裴瑜不擅长威胁,但嗓音仍如腊月冷风,听得人心寒。
      宸扬微怔,指弯轻抵鼻尖,藏住笑意。
      杨奇弯下腰来,郑重道:“请姑娘放心,杨某绝无虚言。”
      他垂首,发丝顺耳畔滑落,双臂并推至前,举止间甚为恭敬。
      这种寄托的希望恳求,是装不出来的。
      裴瑜瞥眸望去,继而转身:“我暂且信你,等着罢。”
      她没再关注对方,径直走向树荫。
      山雀双手扒住布袋,探头道:“我们,真要同他一起吗?”
      裴瑜并未抬头:“嗯。”
      山雀着急,声音尖锐:“可他是除妖师!”
      话落,又是安静。
      裴瑜沉默许久,才启唇,声音喑哑:“...我知道。”抬眸,下意识向旁边望去。
      宸扬正抱手而站,侧脸隐于暗处,神色难辨清晰。
      裴瑜却莞尔,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像在安慰对方,又像在告知自己。
      山雀轻咳两声,嘟囔着:“谅你也不敢让我涉险。”钻出布袋,拂袖化为原形。
      灰黑小鸟于上空徘旋,片刻才落于裴瑜肩头:“我飞不动,你带着我。”声线稚嫩,宛若童言。
      裴瑜笑答:“好。”指尖轻戳她发顶。
      风吹过,云层散去。
      宸扬站直身,下颚微昂,侧目问:“走?”
      裴瑜仰头深吸口气,重重嗯了一声。她随意勾动手指,便唤出锦鲤相伴,沉声说;“杨公子。”
      杨奇忙出声回答,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小鱼径直向他游来。
      恍神功夫,游鱼已缠绕至手腕。
      恰时,只见金光闪过,腕部仅留有浅黄印记,光痕头尾相连,如金镯一般。
      杨奇垂眸看去,指尖磨搓痕迹,并未施术法驱逐:“这是...什么?”
      “印记而已。”
      裴瑜沉声,只留后背给他,“若你出手,我便能提前知晓。”
      杨奇悻悻垂手,苦笑道:“姑娘未免太谨慎些。”
      裴瑜站起身:“你我身份对立。杨公子,多有得罪。”话落,亦不听对方回应,“走罢。”
      杨奇长舒一气,未敢有任何怠慢,只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真会对妖物言听计从。
      他沉眸,又忆起往日时光。
      那日阴云密布,难以窥见晨辉。
      窗门半开,却能察觉残留的妖气。
      杨奇质问着:“兄长,你为何要放走妖物?”
      男子垂手站于窗台,浅声道:“万物皆有灵,不必痛下杀手。”
      他蹙眉,仍在坚持:“可师父曾说过,身为除妖师要以灭妖为本。”
      话落,房间内变得安静。
      杨奇当时未过二八,个头只刚及男子大腿。他仰起脸,表情无比认真:“兄长这般做,岂不是违背师意?”
      身为玄字门弟子,必须恪守师父所言,这是出入门派时,就该学会的东西。兄长向来聪慧,怎会连这个道理都记不住。
      杨奇如此想,眉宇间多分困惑。
      男子莞尔,抬手抚于他发顶:“人生短暂,要为自己而活。小奇,待你稍有成长,便会理解兄长作为。”
      往事皆如浮尘,还未及深思,便悄然散去。
      杨奇眯眸仰望暮光,似能窥见那人身影。他怅然自语,终是扶额笑叹:“兄长,事到如今,你还这般想吗...”
    

第 17 章 1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