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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扬虽是莞尔,声音却浸透寒意,像是腊月吹来的风。
      裴瑜微怔,恍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轻嗯了声,提步跟随。
      房间内,杨奇已显崩溃,鬓角被汗水浸湿,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谁,到底...是谁。”
      他仍絮叨不止,眼睛半眯着,一阵挣扎,终于看清面前武靴。
      那靴子通体漆黑,唯用金线绣出凶兽样式,张牙舞爪,眸露杀意。水中映出武靴倒影,顺袍尾向上,便看见一熟悉面容。
      杨奇一愣,继而轻笑出声:“陈兄,如此家丑,让你看笑话了。”
      他言语温和,仿佛像回到初见时那般,以笑颜遮挡住肮脏。
      裴瑜双眉紧蹙,忽觉得胸口被巨石压住,万般挣扎,仍喘不上气来。她攥紧衣襟,颤抖着问:“你之前所言,有几分是真?”
      寻找兄长,表达歉意,甚至对于过往的感伤,难道皆为虚假吗...
      她不信,偏要询问出究竟。
      宸扬眸色愈沉,已然面露不耐,但仍背手而立,并没有出言打断。
      杨奇被定住动作,笑容亦是勉强:“姑娘,发些善心,将术法解除了罢。”
      他从小以除妖为正道,自认为此事乃裴瑜所做,便笑容更甚,莞尔道,“你放了我,我便都告诉你。”
      话落,黑雾渐浓,散发着类似臭鱼的气味。
      此处为杨奇的灵识,他有任何情绪变化,都会以如此方式体现。哪怕他面上带笑,只要心中有恨,雾气便不会散去。
      宸扬侧目,眉头微皱:“你说不说。”
      杨奇抬眸看他,神情似有不解,佯装单纯地问:“陈兄,如此气魄竟也会被妖物控制?”
      宸扬不答,眸间愈加深沉。
      恰时,却听见猛兽咆哮,声音近在咫尺。
      杨奇寻声望去,彻身一震,忽地僵住笑容。
      阴影处,有只穷奇踏火而站,后足蹬地,双翅震颤,似即刻要向他扑来。
      宸扬昂首,睥睨看他:“怎么,还不愿说?”
      杨奇前后观望一番,眉头微皱,忽而垂首低笑。他纵使迟钝,亦能发现其间端倪,再抬眸时,眼中已无笑意:“是假的,是我装出来的。”
      他仰头,足尖用力蹬地,挣扎着将视线与宸扬齐平,“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缺件法器。”
      哪怕尘封记忆,哪怕责怪旁人,隐藏在思念中的,依旧是对能力无尽的渴望。
      杨奇勾唇,笑声格外恐怖。黑雾愈加浓重,凶兽嘶吼更甚,其足下火焰,正不断向前吞噬。
      视线被遮住,耳畔充斥咆哮,腥臭口水似要低落脸颊。
      恐惧撕扯理智,他眸间浸血,小臂颤抖不已,放肆怒吼:“我恨他有所天赋却不用于正途,恨他以兄长之姿却做违背师门之事。可这些,又与你何干?!”
      裴瑜怔在原地,只觉得心底生寒,指尖颤抖着,脚步难挪动半分。
      穷奇消散,咆哮渐止,寂静中能听见压抑的喘息。
      宸扬背手而站,沉声问:“怎么样,看清楚了?”
      裴瑜颔首,轻嗯作答。她松开紧攥的衣袖,垂眸道:“去做罢,我不拦你。”
      宸扬勾唇笑,眸间略带欣赏,继而揉动腕部,睥睨看去:“杨奇,可曾记得你所发誓言。”
      誓言...
      杨奇神色恍然,却再被羞恼充斥,挣扎着要挥下剑来:“你与妖族狼狈为奸,怎敢—”
      恰时,有雷电劈下。
      “轰隆!”
      紫光如蛟龙般横穿迷雾,刚触及枯木,便引得强烈烧焦气味。
      “夫人莫要紧张,我若有半分欺瞒,必遭天打雷劈。”
      曾经话语浮现耳畔,伴随着雷声阵阵,愈加显得轰鸣难忍。
      杨奇彻身僵住,脸色煞白,握剑的手隐有颤抖:“你想要做什么?”
      若他在自身灵识中死亡,则会彻底丧失意识,最终沦为痴傻之人,不再有情感,就如牲畜一般。
      裴瑜抿唇,忍不住别开视线。
      宸扬低声笑,忽而扬手,随意止住雷声:“紧张什么,不过帮你回忆。”复抬眸,眼底尽为冰冷。
      杨奇呼吸一怔,肩膀似有重物来袭,硬压着他双膝跪地。即使如此,他仍昂起头,声似泣血:“为什么?此事与你何干!”
      他放肆咆哮,更显周遭安静。
      宸扬眯眸,声音似从深渊传来:“嘘,别激动。”掌心张开,悬于他发顶,五指向内蜷起,便有红线顺其而下。
      杨奇挣扎着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宸扬下巴微昂,冷声道:“下次见我,记得低头。”
      话落,红绳震颤愈甚,暗流浮动,似在向内抽取某物。
      就这些唬人的把戏,还敢如此猖狂。
      杨奇冷哼,手臂向后,正欲以剑术相抵。可无论如何专心,术法仍如浮尘般不可汇集。
      他逐渐皱眉,视线向上望去,忽地怔住表情。
      红线所连并非旁物,正

第 20 章 2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