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嫌弃，难道是不欢迎我？”
裴瑜微怔，这才掏出情绪：“你怎么来了，此事我自己解决便好，莫要再牵连于...”
“诶诶。”
山雀右手赌耳朵，左手一个劲儿摇：“你这话怎么说。”眼皮掀起，朝前瞄去，噘嘴道，“连那些小妖都明白知恩图报，我当然也晓得。”边说，足尖上下点地。
她记得宸扬的帮助，更总想找机会偿还。奈何对方总是副生人勿进模样，她即使心有所想，一时也无从实施。正巧今日听见些响动，便快马奔来，想出力为对方解围。
谁知没遇见宸扬，到与这天真锦鲤碰个正着。
山雀扶额叹气，转而道：“今日是我自己选择，谈不上牵连。”话落，又看向面前熙熙攘妖精，抱拳蹙眉，“行了各位，闹也闹不出接过，倒不如回家歇息。且散，且散去吧。”
她是好心肠，旁人却偏没解其意。
群妖只听出个‘散字，更打定主意认为她被魔族洗脑，所言所言皆未由心，语气愈加急促：“姑娘才来南陵池没多久，不晓得其中重要。我等还是劝姑娘，莫要再掺和。”
“对啊，相传魔族心狠手辣，姑娘恐没见过手段，才会被魔族表象所骗。”
一言既出，又引来附和。他们纷纷表达善意，言辞间十分真诚。
山雀额角抽了抽，启唇却不知如何反驳，忙以拇指按压耳骨，满脸写满不耐。
对方见状仍未放弃，依旧好生得劝，仿佛早忘记今日为何来闹一场。
吵闹中，小妖悄摸回头，安慰道：“姐姐莫怕，我们会保你的。”
灯光照亮他侧颜，正如那日晨辉倾斜，五官变得熟悉起来。
裴瑜仔细瞧去，记忆终于明朗，试探开口问：“是你...当时找我寻住处的小妖精？”光影斑驳，更衬得神色温柔。
小妖微怔，片刻，感到脸颊滚烫，忙轻咳着别开视线：“是，是啊。多亏姐姐帮忙，我们伙伴才能安定下来。所以姐姐放心，我们会护你安全。”
他身形瘦小，光却将影子拖得很长，像变为不属于年龄的成熟。
周遭伙伴亦然如此，神情间认真而严肃，偶尔还小声交谈。对面群妖依旧在劝，丝毫未理会山雀的不耐。
闹哄哄一片，却大抵皆为善意。
裴瑜听他们说，微微怔住，片刻，垂首释怀轻笑。她缓步上前，搭手于小妖肩膀，莞尔道：“没关系，这里交给我罢。”
她笑容温和，语气却显决断。
小妖愣了愣，犹豫片刻，终是缓慢点头回答句：“好。”
身边有伙伴劝阻，他又蹙眉解释，“嘘，别给姐姐添乱。”说话间，仍提眼角偷瞄裴瑜。
伙伴听罢，也不好再说什么，忙撺掇着朝旁边退去。
裴瑜这才抬起脚步，侧身护住他们，微微昂首，声线仍是温和：“今日我在，诸位是进不去的，倒不如归去，如往常般生活。”摊手，指尖拨弄发辫，“至于诸位口中魔族，定不会伤害南陵池。”
她言语虽轻，却猛然截断吵闹。
众妖瞬间停下劝阻，皆抬头看她，眼神中再次浮现皆备。
山雀亦回头看她，捂嘴小声说：“嘘，莫要再扯魔族，赶紧偷摸回去罢。”
裴瑜仍笑，下颚昂得更高些，右手抬起，引来万千游动环绕腕部。
夜色深沉如渊，却有光晕横跨天际，如银河般流淌于此。
恰有奇景现身竹屋，一如石门开放那日，引导群妖来到南陵池的景象。
在场这些都是近年来的新客，全然为生面孔，皆修为尚浅，却胆量奇大，只听同龄伙伴诉说魔族恶行，便要齐刷刷来此讨伐。偏巧池中老者大抵是逍遥身，并不管年轻人活动，自然劝都未劝，全凭他们闹腾了去。
放眼望天，竟为光晕胜过夜幕，锦鲤逍遥而游，畅快于玩耍天际。徐徐有光点坠落，穿过巨木树叶之间，悬浮于身侧，像是下了场雪，既盛大却温柔。
裴瑜只沉默站在光中，却仿佛道尽千言万语，任由这通天亮光打消怀疑。
群妖皆为震惊，瞳孔微颤，早忘记做表情回应。山雀平日只当裴瑜是软糯糯女儿，更与自己修为相同，待望见此景，嘴唇轻颤‘这啊‘这的，也道不明个所以然来。
宸扬背手于竹屋，仰头看鱼海漫游，眸色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眼前景象如同梦境，他似在某处窥见，又仿佛只存在于想象。
风吹来，卷得布棋摇晃。
南陵池中，有老者抬头去看，三两围聚着，纷纷侧耳交谈，言语间，大都为惊讶与赞叹。
“这场景多年未见，不想裴姑娘修为又增进几分。”
“是啊，更比我初入南陵池时的光景。”
药铺小二正收拾草药，忽觉有光点落下，忙停住动作抬头去看，表情瞬间顿住。
他正发着呆，丝毫未留意身后脚步。便又有??几声，才传来话音：“这草药惧光，还不快收拾去。”
第 69 章 6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