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烛光仿佛更柔和些,香薰缭绕,幻境愈加使人安心。
裴瑜身体蜷缩,鼻尖轻颤着,意识逐渐下沉。
恍惚间,隐约能闻见熟悉气味,继而有人抚上她的发,动作温柔,仿佛在对待珍贵之物。
她眉头轻蹙,想挣扎着醒来,双眼却变得格外重,长睫下,对方身影格外模糊。她嘴唇微启,还未吐出心中所想,便又沉沉睡去。
意识再次离去,她只能感到那只手的温度,像是在漫长黑暗中唯一的支撑。
不知多久,眼前才看得见些亮。
裴瑜动了动,一时间忘记身在何处,迷糊喊了声:“宸扬,别再弄我头发啦...”
话落,似听见笑。
她一怔,惊如雷劈,立马坐起身,抱膝朝角落躲去,继而侧目,却难窥见防线踪迹,不由得沉声,问:“你,何时来的。”
那男子托腮而坐,两指腹轻蹭而过,似回忆发丝触感,提眉,调侃道:“方才如此亲昵,怎么这会就变了?”
话音穿过烟雾,似从梦里来。
他歪头,视线落在她侧颜,目光极为温柔。
裴瑜彻身僵住,捏起的术法悄然散去,掌心颤抖,竟不敢回以视线。
“愣什么,看我。”
恰时,她被捉住下颚,由对方牵引着抬头。
视野终变得敞亮,那人的眉眼,鼻梁,唇间,一如记忆中模样。他仍身穿全黑,衣袍似叫之前华贵些许。
裴瑜想扬唇笑,却难忍眼眶酸涩,启唇时,已落下泪来:“宸,宸扬...真的,真的是你。”擦眼角,泪水更甚,“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我又不识路,前后绕了好些遍。路上又冷又热,更讨不着一口水喝。”
她哭得打嗝,那些难过与委屈终于找到人倾诉:“还被那叫什么的欺负,根本都没有人帮我。”一个劲儿絮叨,片刻又责怪,“你怎能说走就走,知不知道我会担心...魔界又如此可怕,你这般性情,怎能叫我安心呢。”
裴瑜越说越难过,耳畔发辫随动作摇晃,脸颊因哭泣泛红,或像个悲伤孩童,又哭着伸手,死死攥住他衣角:“都说过我会捉住你,怎么就不听话。你听着,以后去哪都不许—”
话说此刻,纱裙猛然挪移。
她眸子震颤,待回过神时,已落入对方怀抱,指尖蜷缩在衣襟,话音都带着颤:“宸扬...?”
宸扬微微昂首,下巴抵于她发顶,手抚向后背,轻声安稳:“没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她咬唇,胸口大幅度起伏着,唇间仍有哽咽。
宸扬手掌宽厚有力,一如在黑暗中的感知,轻轻抚慰着,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裴瑜再难忍受,终于靠在他臂膀处放声大哭。
泪水夹杂思念倾述而下,浸染长睫,在一片墨色中留下晕染。
宸扬还是这般初次温柔抱她,更惊讶于她的娇小,纤弱身体抽动,每个起伏都能牵动他心。
他喉结上下滑动,那深藏着的情感将要爆发,缓慢而克制着松开怀抱,垂眸,抚向她唇的手仍在颤抖。
“可以吗?”他这般问,语气轻柔而小心。
裴瑜仍在哽咽,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她心却愈跳愈快,仿佛必须靠什么才能舒缓,便狠狠擦过眼角,阖眸探身而去。
烛火摇曳,恰是薄唇相触,即刻,却又相隔若远。
裴瑜双颊侵染红晕,害羞得别开视线,手指将纱裙攥出褶皱。
宸扬几乎快忘记呼吸,身体紧绷着,羽睫轻颤,怔怔看向少女青涩的脸。
她等不来回答,片刻又恼,声音哭腔未歇:“走开,不许再看我。”虽如此说,仍提眸偷看他。
宸扬莞尔,就这么俯下身去,将话音吞于唇齿:“那么,就当你答应。”
语气含糊着,双唇间像拥了团火。
裴瑜由他亲吻,被倾入着,任由那股热浪从舌根传到心尖。再也不用多讲,任何话语都包含其中。
柔软触碰,分开,却又在更深融合。他们共享呼吸,甚至在心跳声中吞噬彼此,拉扯,拥抱,沉沦...
这一刻,两颗心从未如此靠近。
半晌,宸扬才松手,唇间噙着笑,像只心满意足的豹。
裴瑜舔了舔唇,忽而‘嘶地抽气,忙蹙眉锤他,嗔怪道:“你属狗的,怎么还咬人呢。”
宸扬仍在笑,举手做投降状。他从未有这般好脾气,每个表情都藏起欢愉。
裴瑜就这么看去,埋怨的话再说不出口,指尖缠绕裙摆,也莞尔出声。
她开怀半刻,又清清嗓,正欲讲些打趣的话。
恰时,门边似传来脚步声。细微声响逐渐靠近,瞬间打破满屋亲昵。
裴瑜愣住,健步起身,忙将宸扬拉至身后,又低声催促:“定是那位大人,你快躲起来!”
第 80 章 8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