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沈元忠殁
文怜平安诞下一子,消息达到始安已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母子平安,沈元忠非常高兴,还没等小婴儿睁眼,就封了他一个侯爷高位,文怜也封了夫人封号。
信中说,让沈斯年给婴儿起一个名字。
沈斯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鼻翼间的兰花香也变浓郁。
沈斯年提笔写下:沈兰惜。
不知什么时候起,沈斯年常与兰花伴。
一年四季,辗转南北,总要带几盆兰花。
入了始安这几个月更甚,一盆接着一盆种,半年已久,营前快要铺满兰花海。
大概是兰花香能让沈斯年静心的缘故,沈斯年这样想。
牧乐人的信还是没有等来,乌丸的骚扰更频,沈斯年几乎每日都要巡查。
沈斯年不明白,牧乐人在想什么?明明知道赤军驻扎在北,不开战也不回话,难道就打算这样过了?还是有什么沈斯年参不透的理由在。
沈斯年绞尽脑汁,想不到。
等他清楚时,已是晴天霹雳。
柴桑城内传来消息:沈元忠在去给秦飞鸾祭拜的路上,遇刺身亡。
沈斯年懵在营中,脑中空白,已经不知道怎么部署。
卢思源将沈斯年拖出大营,送上了回柴桑城的马车。
年过大半,已至秋分。
沈斯年窝在马车里,不敢看外面的世界,他的脑子还是空的,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残忍。
他的父亲,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
依稀记得临行始安前,沈元忠说得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仿佛就在昨日分离。
一阵麻意涌遍全身,沈斯年揪住心口,闷声哭在车里。
车辆快马加鞭,月内到了宫中。
往日热闹的宫殿变得死寂,白绸缎挂满各处。
董鄂与范子衿前来迎接沈斯年。
沈斯年到了城内,看着迷茫的侍从一众,他反而变得坚强。
这日后得要他来肩负一切。
范子衿陪沈斯年一道去往陵寝看沈元忠。
在城北一处山脉间,地势开阔,环境安静,没人敢擅自下葬沈元忠,都在盼着新的当家人归来。
“公子,已经查明,是乌丸的暗侍在半道设的埋伏。”在前往陵寝的路上,范子衿给了沈斯年一个心理准备,“他们在地下埋了火\/药引子,沈王的马车经过,被炸的……炸的无全尸。”
沈斯年停住脚步,瞳孔扩张开,一双本就大的眼睛中充满惊愕与悲伤。
范子衿宽慰:“公子请保重。”
沈斯年转头,大步迈向山脉。
还没入冬,天气不是很冷,存放一个月的尸体已经腐烂出白骨,几块尸骨努力拼凑,沈元忠的尸体依旧不太完整。
火\/药直接将马车顶炸飞,沈元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尸骨直接分散。
沈斯年倒吸一口气,跪在棺前久久不能平复。
把尸体接回来的时候,范子衿也堵得慌,董鄂直接吐了,更何况身为儿子的沈斯年,心里难受死了。
范子衿与董鄂分立两旁,没有打扰沈斯年。
等半柱香燃尽,沈斯年红着眼眶起身,与身后道:“下葬吧,让父亲早点安息。”
沈斯年语态冷静的可怕,范子衿差人小心翼翼的盖上棺门,送沈元忠入陵墓。
沈斯年未走,他要在这儿守七天。
这期间,他向柴桑下了一道令。他将接管柴桑,让百姓莫要慌乱。
对于沈元忠的死,沈斯年是恨透了乌丸,恨透了牧乐人,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法下令攻打乌丸,没有全然的把握,他不会断然出击。
沈元忠的惨死与无法报仇的双重压力,让沈斯年倍受煎熬。
尤其守墓的七日,沈斯年度日如年,身心俱疲,痛不欲生。
等到出关再见天日,沈斯年已经瘦脱了相,一双通黑的眸子黯淡无光。
但他又不能松懈不能颓然,整个柴桑的重任都压在他的肩上。
去往瑶光殿,沈斯年重新调动四方兵力,康南去往始安支援卢思源,齐阳一人留守南界。
城内,他发召令收揽兵力,扩充赤军联营,因为国库空虚,没有钱支撑俸禄,沈斯年颁布票令,用来兑现粮油。
抛去达官贵人的虚华,原来柴桑过得异常艰难,已是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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