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威的脑海迅速浮现出邱飞在楼道里游荡的情形,他面色苍白,身着一身睡衣,似乎在寻找某个可以攻击的目标……
“您说他从未出过房间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人不可能一年到头都关在里边,对吧?”肖赞打断了他的思绪。
“如果邱飞是凶手,那他可能利用饭后的时间作案吗?”徐耀威更像是在问自己。
“完全可能,警官。”
话音刚落,门猛地被推开了,张玉容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一见徐耀威,便嚷道:“警官,老太太去世了……”
清幽的月光斜斜地洒在露台上,把水杉的身影拉得老长;透过水杉,零星的月光将遮阳伞点缀得光影斑驳,藤椅静静地躺在遮阳伞下,露在外头的椅背正贪婪地吸收着月光。
屋内灯火通明,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窥见里头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严峻的神情表明他们当中发生了某件可怕的事情。
“谁发现的?”徐耀威把他的视线从床边收回,转身问身后的人。
“我……”张玉容缓缓地举起手。
“什么时候?”
“五分钟前。”
徐耀威低头瞅了眼手表,此时正好是八点半。“肖先生?”他抬起头,寻找着肖永富的身影。
“在!”一个男人应声道。
“这属于正常死亡吗?”徐耀威问。
肖永富揩了一把眼泪,答道:“是的,警官。母亲应该是高血压犯了,没有及时——”说着哽咽了。
徐耀威端详着死者,只见她颜面发绀,脸部有些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带点状血迹,乍一看确实是高血压病发致死。
“你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吗?”徐耀威转向张玉容。
厨娘点点头,迅速垂下眼帘。
徐耀威注意到现场的人除邱飞和两位客人之外,其余人都悉数到场,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尽管某些人表现得很悲伤,可一向明察秋毫的徐耀威还是能瞧出其中的端倪,毫无疑问,那些人是装腔作势,李萍的死令他们渴望已久的遗产提前到来,这个夜晚对他们而言实则是惊喜交集的。
“警官,母亲的尸体如果要入殓的话,那是不是得提前联系一下棺椁呢?”邱钰辉表现得十分关切。
“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我劝你们不用急……”
众人纷纷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今天是案发的第二天,按照我以往的进度,过几天就能破案了,这起案子也不例外,到时候我可以让他们来接我的时候一齐把棺材运过来,你们看可以不?”他发表着见解,同时瞅着肖永富,似乎挺期待他的看法。
肖永富却三缄其口。
过了片刻,见没人表示反对,徐耀威说:“那就这样定了,各位请先回吧!尸体暂时放在这儿,我会看管好的。任何人未经我的允许不得进入房间,否则,我将把你当作嫌疑人处理。”
李萍的意外死亡使案情出现了一线转机,原本徐耀威打算等她自行公开遗嘱,可是随着她的离世,遗嘱的内容已成了亟待公布的事项。徐耀威想知道谁才是遗嘱的最大受益者、属于肖永贵的那份遗产究竟得到了李萍怎样的处理等等,这些统统令他悬悬而望。
然而,徐耀威清楚,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找到遗嘱的基础之上,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只有找到遗嘱,他的疑问才能得到解答。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肖家的人早已对遗嘱虎视眈眈,那为何至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下落呢?他们肯定私下里费尽一番周折对它寻找过,但想必最后的结果是徒劳无功的,否则现在一定会有消息不胫而走。作为遗嘱人,李萍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才会将遗嘱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等时机成熟了再选择公开。不过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竟先于这份遗嘱驾鹤西去,从而留下一团迷雾,使肖家的子孙陷入云里雾里而又歇斯底里的境地。
倘若本案与遗嘱无关,那徐耀威大可不必去寻找它的下落,那样会耗时耗力;可事实却是凶手极有可能是为了争夺遗产而杀死肖永贵的,这就令徐耀威不得不对那一纸文书重视起来。
偌大的一幢别墅,遗嘱究竟被藏在哪里了呢?
肖家在短短的两天时间一连死了两个人,这让徐耀威多少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虽然李萍是死于高血压发作(在徐耀威看来这是一桩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死亡),可是在当前这种环境下,这很难不让徐耀威心生疑虑:前后两起死亡是否存在一定的关联?何以不幸对这个家族而言会在此刻接踵而至?
李萍之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