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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努力[2/2页]

火山岛疑案 冯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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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葬送了她繁衍后代的希望。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个中原因无非是为了维护那一向被冠以神圣不可触犯的豪门的尊严。
      肖娜叹了口气,从梳妆台前站起身,走到窗边,兀自凝望着夜色。
      天空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窗外的水杉在风中摇摆,在房间里投下稀疏的树影。
      她还能在这里住多久?抑或,她的生命还有多少天就将迈向终点?
      这是这几天来一直萦绕在她脑际的问题。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对生存怀有强烈的渴望,在她看来,生与死不过是意识上的差异,活着的人能感知世间万物,死去的人却一无所知,这便是它们的主要差别。
      自从遭受了打击,她便对生活失去了热忱,任何事物都无法勾起她的兴致——这也无可厚非,女人本身就是情感动物,把她们最宝贵的东西都剥夺了,哪还能指望她们对生活投入热情呢?
      她想过一死了之,以告别这个残酷的世界,可是,她又想不出合适的办法,于是,她只好等待,等待机会到来的那天。
      与别人不同,不断喷发的火山只会增添她的快感,而她并不会感到丝毫不安,眼看岩浆即将把小岛吞噬,她竟出奇的平静。别人在对前途议论纷纷,她却选择待在房间里,静静地想着心事。
      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那个警察。
      自从他来到别墅,肖娜的神经就无时无刻不被他牵动着,他的言谈举止撩拨着她的心弦,使她体验到了久违的爱情的感觉。
      然而,她知道他们之间并无可能,徐耀威身份的特殊让她只能耽于幻想,除此之外无法更进一步。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她叹了口气。这时,远处的一抹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把头探出窗外,发现灯塔亮了,把它强大的光束投向茫茫海面。
      “这有什么用?”她自言自语道,悲哀地摇了摇头……
      徐耀威肚中的食物还未完全消化,海鲜混着果珍的气味不时从胃涌上他的口腔,使他不停地打嗝。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静静地思考着目前掌握的线索。
      从肖爱珍口中得知的消息令他为之一振,他终于弄清楚肖爱珍一家不受肖家待见的原因,看来是由于前者私生女的身份。在以李萍为首的封建势力看来,肖爱珍的存在便是一种耻辱,他们没有把她逐出家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还收留了她的子女。
      如果说肖老头在世时肖爱珍尚且有一层保护伞,那随着肖老头的去世,后者的地位则急转直下,这从李萍修改遗嘱一事可以看出。
      为此,徐耀威揣测,肖爱珍会不会早已料知此事,才会接连杀害她的二哥和继母呢?
      首先,从作案动机上看,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肖永贵经常刁难邱飞,肖爱珍对此肯定怀恨在心,为了替儿子出头不排除她会杀死肖永贵;李萍也一样,她不过是肖爱珍的继母,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且对她十分刻薄,肖爱珍出于愤懑杀死她同样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徐耀威不禁感到脊背发凉,这个表面看上去如此平静的家族竟隐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积怨,这些积怨就像火山的岩浆,随时有喷发的可能。
      事实上,岩浆已经喷发了,只不过它是悄无声息的,没有让人看清它的源头。当它流过地表,烤焦了草木,人们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它的可怕,可这时它已经不受控制。
      任何事物在早期都有征兆,危险亦不例外。
      回到之前的推测。从两次案发时肖爱珍的去向来看,她系凶手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了。第一次她在外面散步,第二次她在房间,两次都由邱钰辉为她作证,想要推翻她的不在场证明,徐耀威必须找到充分的证据或者目击证人,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一设想无疑很难实现。
      徐耀威又一次受挫了,就像偶然在黑暗中发现了一条路,走了一半才发现这条路不通,没办法,他只好回到老路上。
      这一情形在这起案件的调查中并非第一次出现,几乎每个人都有嫌疑,可真正意义上符合作案条件的人却没有。
      举个例子,肖永富,他拥有作案动机,可案发时却与凶手“擦肩而过”,这不能说他是有意为之,相反,徐耀威认为这可能还真是巧合,因为他暂时无法佐证肖永富的话。在所掌握的线索有限的情况下,相信巧合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徐耀威注视着照在海面的灯塔的光束,不禁想起了昨晚出逃的温健,他暗想:那家伙此刻在哪里呢?他如果死在海里,徐耀威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毕竟大海的险恶有目共睹;如果他成功地回到了陆地呢?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他们获救的希望又增大一分。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他知道这一切都将有定论,不管它是好是坏。眼下,他惟一可以做的便是抓紧时间,把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真相的宝藏捞上来。
      他思索片刻,出了房间。
      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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